:“确实该找媳妇了。”
沈之北点头:“对啊。”
王君檐:“媳妇也该见长辈了。”
沈之北点头:“嗯……啊?”
王君檐转头看他,笑得异常开心:“我们正式去见见我祖父吧。”
沈之北心猛地颤了颤:“我我我我紧张!”
王君檐从没见过小北这么紧张的模样,笑着摸摸他的头:“又不是没见过,而且祖父也肯定知道了一丁半点,不算突兀。”
话虽如此,但是沈之北还是紧张,不知不觉和王君檐走到这条路是他意想不到的。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坎坷,走到今天这步他有些不实感。
为了转移沈之北的注意力,王君檐说:“这段时间难得清闲,皇上准备年后再动其他世家,现在先休养生息。”
沈之北“啊”了一声,掰着手指头数:“那就还有一个半月!我们可以休息一个半月!”
王君檐“嗯”了一声,道:“但是这段时间,还是会比较忙。”
沈之北了然:“是不是在世家的那些棋子得动起来了?”
王君檐:“是啊。”
……
啊第二天很早,沈之北就起床了,对着铜镜做捣鼓右捣鼓。王君檐睡眼朦胧地起来:“不用试了,你一个书童还想穿成什么样?而且现在的时辰还这么早,我祖父还在休息呢。”
沈之北:“……”真的要这么残忍吗?他还在想要穿得书生气一点还是俊朗一点,结果你跟我说我只是个书童?
沈之北生气,倒头就睡!其实他昨晚一直没睡着,如今反而有种破釜沉舟的悲壮,抓住一点时间就睡。
放假的日子总是用来偷懒的。
两人睡到接近午饭的时辰,王君檐很满意:“正好去祖父那儿吃饭。”
沈之北幽幽地说:“如果我有你这种孙子,我会想要大义灭亲的。”
王君檐笑着亲他:“所以我们不可能有孙子的啊。”
听到这话,沈之北突然沉默起来,连带着王君檐的脸色都不大好。
王君檐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沈之北摇头:“我只是想起来,我们不会有后代,想想似乎有遗憾。”
王君檐抱着他的头蹭:“我们可以抱养啊?只要我们用心,是不是我们亲生的都一样。”
这样一说,沈之北又释怀了。其实他不应该纠结这么多。当他们察觉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的时候,就知道要付出一些代价。这个代价一般是外界的,但是也有内部的原因,比如孩子。但是在王君檐的口中,这些都不会是问题,只要他们真心相爱。
路上的时候,沈之北虽然不说话,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手心似乎出汗了。被王君檐一根一根掰开手指,擦了手心的汗,放在自己的手心。
“别怕。”
“嗯。”
到了丞相府,沈之北还是按照书童的位置站着,但风华气度和被王君檐的对待的态度根本就不符合书童的定位。但是全崀观已经没有人能成为他们俩的阻碍,除了他们即将要去面见的阁老。
管家慈眉善目地将他们迎进门,带着他俩到了内院,找到正在泡茶冥想的王丞相。
“祖父。”王君檐很正经地道。
“王丞相。”沈之北很规矩地问好。
王丞相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观察了几息的时间,这才长叹一声,道:“坐吧。”
沈之北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丞相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
王丞相亲自泡茶,茶香氤氲。王君檐看着祖父年迈的身躯和长满皱纹的脸,到底是软下了心:“爷爷。”
王丞相手一抖,茶杯差点掉落摔碎,他有些涩然道:“我一直以为我再也听不到这个称呼了。”
王君檐沉默了很久。
沈之北也不敢讲话。
王丞相道:“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以前想岔了。如今想想,到了官场又如何,今日的情形,还不如当初就做个纨绔子弟。”
王君檐忍不住道:“爷爷,大势所趋,就算我不是王奉常,我不协助修元应,世家迟早会凋零。到时候,王家首当其冲会受到打压。”
王丞相拂了拂衣角:“我纵横官场数十载,历经三任君王,我又如何不知。我只是在想,也许这样,你会生活得开心点。”
王君檐听到这儿反而笑了,看得王丞相直瞪眼。他说:“爷爷,不关我是王奉常还是王混混,我都是王家嫡长孙,我受到的影响不会小。成为王奉常,我至少拥有自保能力。我很谢谢爷爷。”
王丞相似乎第一次听到王君檐这么掏心窝子地跟他讲话,从小时候失去了那孩子的笑容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错了。现在听到王君檐这么说,他依然这么觉得。这个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王丞相道:“素青……”
王君檐已经不在乎以前那点事情了,别说他不记恨祖父,就算有些埋怨,也都是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