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怼。“在我像一张白纸一样离开学校投入社会的时候,在我还是不懂世事的小孩的时候,我遇到的第一个老板就是李总,我……”
钟弦打断了欧航:“屁话那么多。跟邓Sir说点有用的。比如你最后一次见到小朱是什么时候?”
“就是他离职那天了。”欧航对钟弦说。“李总早就想开掉他了。这个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李总不是一直挺喜欢小朱的。”
“喜欢什么,小朱会拍马屁,表面而已。”
邓警官问道:“你是说,他是被开除的?”
“是呀。”
钟弦疑惑:“不是吧。”
欧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不知道而已。李总是把他开了,给他留面子才没公布,你觉得他那种人会主动辞职?”
“既然没公布,你是怎么知道。”钟弦说。
“哎呀,你不了解李总,我了解呀。你也不了解小朱。”
邓警官问:“他离职的具体日子是哪一天?”
“具体日子嘛,好像是10月……”欧航随及有些奇怪地看着邓警官:“这个公司有记录呀。你在行政内勤档案一查就知道。你,不是去公司调查过了吗?”
邓警官点头,表示他知道,但还是坚持问:“你能想起具体日期吗?”
欧航带着不解地表情,摆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但钟弦知道他在动别的脑筋。“想不起了。以前公司同事离职,都会弄个饭局欢送一下,象征性的……但小朱没有任何仪式。忽然就走了。这是个疑点呀,这有点奇怪的。”
钟弦不觉得奇怪。“也不是每一个都要欢送。”。他转向邓警官说,“你们聊吧。我正好近期想买个沙发,可以去逛逛吗?”他指着特价展区的方向。
还没等邓警官点头,欧航就说:“钟,别走呀,我们一起回答,会更全面。”
钟弦坚持:“邓S已经问过我了。现在是要听你怎么说,我在这反而会影响你。”说罢站起身向家俱展区走去。
“钟总,帮我点杯喝的吧。”欧航在他身后说。“出门急忘了带钱。”
海
7、
那些摆在特价区的茶几,远远看去,厚厚深色的玻璃加花岗岩,四四方方的,造型独特。但是却有非常的重量。对于总想变换家居风格的钟弦来说,是个遗憾。
茶几特价区不远处立着一些硅藻泥的简易广告牌,竟有五个品牌之多。在钟弦的印象中,硅藻泥以环保材料这种噱头推出市场的最初,一窝蜂似的出现了许多品牌。不知道谁是第一家,谁又是被谁模仿。如今各种品牌依然不停涌现,仿佛硅藻这种物质能随处开采一样。他们又是否真的能从不停的模仿中获得巨大利益。
“钟总。”
一个笑嘻嘻的声音打断了钟弦天马行空的思想。是欧航的声音。
“你在看硅藻泥?是有项目要用吗?我一个朋友经销这个……”
“随便看看。你们谈完了?这么快”钟弦转身继续逛茶几区。
“嗯。”欧航向四周环视了一下,神神秘秘地跟上他,“邓Sir去那边找你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在这儿。我多了解你。”
钟弦停下脚步,看表。“你还要逛吗?我有约先走一步。”
“这么久没见。要不要来一杯?”欧航笑着眨眼睛,“你请客咯。你是领导。去你那儿也可以呀。中心区嘛。”
“这么久也不见你想聚。”钟弦转身看着欧航,脸上带笑:“是你告诉那个警察我的住址?”
欧航的眼珠转了转,用认真的表情掩饰他的忐忑:“呃……他问的紧,我就说了。必竟人家是警察嘛。”
“你怎么知道我住址?”
欧航皱起眉头:“你告诉过我呀……是真的。你忘了!你的记性这么差?这个有问题吗?警察若想找你,有什么难的。没必要隐瞒吧。钟,你想买什么,我帮你挑。然后,我们去不去喝呀!?”
钟弦思讨着自己的记忆是否真的变得这么差了,连底线都忘记的地步。他不想显得太过纠结这个问题,便答应欧航:“要喝就叫上大科。他在附近。”
欧航不笑了,顿了顿说:“可以呀,大科在附近做什么,他家不在这儿吧?我打电话给他。呃,你现在还和大科走这么近?我提醒过你,你还信任他?”
“大科没亏待过你吧。”钟弦驻足在一款茶几前。
“公司里的人我比你了解的透彻,我多少年了?我是为你着想,你怎么就是看不出来,他是墙头草,趋炎附势……”
“你不是吗?”钟弦面带笑容地讥讽。初到公司时的那种感觉,此时又袭来,曾让他迷茫的一件事——每一个同事都憎恨别人。就像无药可医的传染病,欧航已经离开公司数月,竟仿佛没离开。
“我也是墙头草。”欧航大方自嘲,“在那样的公司,能怎么办,我知道我被毁了,你们不都这么想?我也是这样认为,这是我第一份工作呢?它影响了我的人生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