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番乐趣。
严文熙让佣人送了一壶泡着人参的热茶来,张景棠畏寒,用些人生倒是能温养一下。两人慢慢喝着茶,严文熙讲了些小时候和严文晧一起玩耍的趣事,然后张景棠也说了些他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
“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你小时候一定是爱看书的乖孩子呢。”
严文熙真是有些吃惊,张景棠以前都没跟他说过,没想到看起来斯文安静的张景棠,小时候也有偷偷用弹弓打碎别人家玻璃、和同龄男生打架这样的事。
“刚上小学的时候,父母忙着管学校里的学生,都没空管我,我放学后就跟邻里的孩子们一起混,那个时候临街的孩子和我们不和,整天因为抢玩耍的地盘互骂,有时候骂厉害了就得动手,也闹了小半年多呢。”张景棠说着,似乎很怀念那时候的样子,“不过后来闹得太过了,我父母就干脆就让我放学去他们学校待着,而他们办公室只有书,慢慢的,我就开始专心与书打交道了。嗯,从此就少了一个皮孩子,多了一个书呆子。”
严文熙听着有趣,拉着他的手说:“哪里是书呆子,明明是谦谦君子。”
张景棠被他逗得笑了几声,摇摇头,端起茶杯喝茶,不理会他这番溜须拍马。
然后严文熙侧头看他喝茶的模样,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蜿蜒的疤痕,黑色的睫毛下却有一只黯淡的眼珠,可是严文熙看着,还是觉得很好看,好看之余又有些惋惜心疼和自责。
“阿棠。”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连声音都有些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我有事要和你说。”
张景棠放下茶杯,见他一副郑重的样子,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回望着严文熙,应道:“什么事?你说吧。”
严文熙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艰难地说:“阿棠,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人,是我。”
“什么?”张景棠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露出了疑惑又茫然的神情。
既然已经开了口,后面的话要说出来也就没有那么难了,严文熙将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尽数告诉了张景棠,无可避免地,也提到了他和杜默的那段过往。
“……回K市那晚,你在我住处发病,我才知道当年那个人是你。我没想到我一时的冲动和狠戾,竟然让你差点丧命,还落下这些病症。”严文熙顿了顿,忐忑不安地看着张景棠,小心翼翼地问,“阿棠,你会恨我么?我还能获得你的原谅么?”
张景棠听严文熙说起那晚的事,起初的确很震惊,可是听到后来,冷静下来的他却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好像在听另一个人的故事似的,并不能感同身受,只不过对自己为何会是如今这样的原因,有了一个概念上的认识。
他想了想,才回答严文熙:“我不知道如果是失忆前的我会不会恨你,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一点恨的感觉,又何谈原谅呢?”
“我认识你的时候,不知道你是谁;喜欢上你的时候,只当你是程行舟;决定跟你回K市的时候,也只知道你是严文熙——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甚至都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张景棠拉过严文熙的手,放在脸边,柔声说,“对失忆的我来说,这就像是别人的故事,我怎么会因为不记得的事恨你呢?”
听到张景棠这么说,严文熙心中各种滋味都有,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张景棠却告诉他,这些事对他而言不过像是一个故事,他不恨他。这让严文熙感到庆幸,同时也觉得自己更亏欠张景棠了。
他轻抚着张景棠的脸,想起张景棠刚才直言喜欢自己,心里也稍微宽慰了一些,便微笑着问:“阿棠,你何时喜欢上我的?”
“在临水镇的医院里醒来后看见你趴在床边睡着时,我就动心了。”平时皮薄容易害臊的张景棠此刻却坦然道,“你高大英俊,又有男子气概,待我又好,实在符合我对男性的幻想,不过之前并不会往这方面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那天醒来后第一眼看见了你,心跳和呼吸都乱了。”
“嗯。”严文熙弯着眼睛应声,他听着张景棠倾吐爱慕,心里都化成了一汪水,一圈圈荡着涟漪。
张景棠抿了抿嘴,才说:“可是……”
这个词,立刻让严文熙心中一紧,水面上的涟漪不见了,却平静得似乎要来场暴风雨。
“行舟,我一直瞒着你我在K市干过这种……不干净的行当。你、你不介意么?”张景棠说罢,垂下了头,但是不自觉地握紧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严文熙心里没有起暴风雨,却也难受得紧。他想起撞见张景棠自读的那个夜晚,张景棠难堪地捂着脸,说他自己又丑又脏,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心疼不已地搂住张景棠,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我喜欢你,阿棠,是因为现在的你让我动心,不会因为你以前做过什么就轻易改变。”
是了,我喜欢张景棠。
严文熙突然明确地意识到这一点,不仅仅是因为同情和怜惜,而是因为他也动心了,即便他之前还认为自己情伤未愈、心如死灰,可还是因为张景棠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