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可贺霖明显也没有在听课,双眼空洞看着黑板发呆。
“小霖?”呆头轻轻敲了贺霖的额头。
“嗯?”
“嘿嘿嘿,走神了吧?不是说很喜欢这个老师吗?”
看到呆头那贼兮兮的笑容,刚毅的五官中洋溢着小孩般的得意,贺霖心中猛然一动,可仅仅一瞬,那种心动便化作戚然,任你再喜欢也没用,他又不是你的。
贺霖却没有说话,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去吧。
其实他真的很喜欢那个老师,尤其是那对生命的热忱。贺霖从小便觉得这世间最美妙事物的莫过于生命,一花一叶皆世界,再微小再丑陋的生命,也始终有它存在的意义。
虽然心中十分尊敬老师,但若身处在一个满是苍蝇的课室,只怕再认真也无法集中Jing神。
在贺霖眼中,这教室便是如此,阵阵黑气从荣敢当的背后散发,萦绕在课室的各个角落,聚久不散,即使是被风扇吹出了窗外,但那黑气仿佛有灵性一般,又马上窜回。本来那淡淡的黑雾贺霖也没怎么在意,可过了几分钟后,便有几只类似苍蝇的小虫飞入。未几,整个教室都被黑气弥漫,苍蝇横飞。
可身边的同学却浑然不觉,贺霖甚至怀疑他们是看不到眼前的惨像,无奈之下,只能把头扭向黑板处,装作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
既然被呆头这么一说,只能认真听课咯。
“你们猜后来怎样了?”听语气,老师好像正在卖关子。
贺霖扯了扯身边的小胖:“胖儿,老师在说什么呢?”
“在讲他们家乡的小故事。”
呆头惊呼道:“什么?雨后的小故事乡村版?”
小胖痞痞地打趣道:“去你的,还想着这小黄片,昨晚还不够?”
“哎呀,你走开,小胖儿,别管他,言归正传!”知道小胖想说什么,贺霖心中又是一阵郁闷,赶紧转过头来拍开呆头,眼角余光果然瞥见李慧娴一直按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心中那个不想知道的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咳咳,老师说他们浙江那边的老人家就很讨厌猫,”小胖把头压低,声音也变得逐渐Yin森,“因为啊,他爸说,很久以前,他们那边有一些供奉众神的寺庙,其中就有一个没有名字的神祇,凶神恶煞的,左手持着一柄油纸伞,右手抱着一只猫,后来有一女人成亲那天就把丈夫克死了,然后跑去向那个神像跪拜......”
贺霖向来爱猫,听到那个神祇和猫有关,自然兴趣盎然:“然后呢?”
“然后老师就提问了,你们猜后来怎么样了?”
“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呆头语出惊人,不亏是浪漫杀手理科生!
贺霖白了他一眼,身边的议论声突然渐渐安静,最后仅听到老师说道:“后来第二天,那寡妇一家除了她以外的人都死了,村长便喊人来把那寡妇扔到河里,在他们一家头七回魂夜那天,全村一夜间出现了许多的黑猫,村民认为这是不祥,便愤然去把那神祇的神像给砸了。”
果不其然,班上一片哗然声起。
小胖拉了拉贺霖:“你看我就说了你的猫不吉祥了吧?”
贺霖敷衍地耸了耸肩:“是是是,你这么胖,说什么都对。”
晚夏的中午,烈阳高照。
阳光无情地灼烧着大地。连树叶都频频低头,想极力地回避这份灼烈。
贺霖风卷残云地吃过午饭便匆匆回宿舍小息了。
小胖要参加学生会的例会,呆头和李慧娴去约会,孑然一身不禁让他又想起了昨日的梦境。
孤单,无助。
“干得不错嘛。”才刚开门,便听到黑猫的声音,贺霖也没吭声,继续脱鞋关门。
见贺霖没有与自己长谈的打算,黑猫也不急,轻巧地跃上了窗台,仿佛自言自语道:“那黑气唤作‘灾灵’,属于灵气一类,正常人是看不见的,它像这窗外的树木一样,需在特定的环境才能破壳而出,树木需要空气阳光养分方可生存,而灾灵仅仅需要人的负面情绪便可丛生。人被灾灵寄宿后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大不了也就倒霉几天。”
黑猫一直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感觉到贺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才施施然转过头来,在阳光下缩成一线的瞳孔渐渐扩张,墨黑渐渐吞噬了周边的金黄:“那是因为灾灵还需要靠宿主来获得负能量,可如果你下手过重,那么他身边的人就不一定安全咯,若我刚才没听错,今天被你植入灾灵那小哥的母亲好像刚才出车祸去世了。”
黑猫一脸平静地说完,贺霖本来抓着鼠标的手突然紧了紧,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黑猫。黑猫无所谓地眯了眯眼,贺霖施施然走到黑猫身边,不紧不慢地把它捏在手里:“你昨天并没有告诉过我这样做会伤害到他身边的人!”
黑猫没有说话,就像那天在公园里一样,那不屑的脸仿佛在不停地挑衅着贺霖:我昨天哪知道你今天会这么狠。
贺霖冷笑,使尽全力把手中的猫摔到墙上,拿起钥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