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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Yin森的地牢里,不知名的顶处正嘀嗒落水,狱卒面露凶相,牢房里关着的人不是被用铁链刺穿脚骨,就是奄奄一息地趴在角落,这里,处处都弥漫着Yin暗与死亡的气息。
一男子身披斗篷,弯腰信步走下地牢。牢头看了他立马跪地行礼。
“那姓林的小子,如何了?”
“依旧不肯进食”
“哟,还挺硬气,把牢房门开了”
牢头恭恭敬敬把门打开,“张大人,请”
伴着生锈铁门开合的声响,张朔踏进Yin冷chaoshi的牢房。林盏就在角落处蜷缩着,身形消瘦,头发蓬乱,连气息都若不可闻,若不细看,都不知那里有个人。
“喂,你,给爷醒醒”他往林盏的脸上扇一巴掌,看林盏皱了皱眉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林盏拽了起来,“给你饭你不吃,是不是不想活着看见王爷了?”
林盏半睁双眼,朝着张朔的方向哼了一声。张朔并不生气,冷笑着端详林盏的脸,“你果真生得倾国倾城,瞧这脸都这么脏了,还如此俊俏”
林盏别过头去,抿紧嘴唇不让张朔对着自己的脸。他的手脚都被铁链缠着,动弹不得。
“早就听闻王爷在祁州得了一个男宠,喜欢得不得了,走哪儿都带着。”张朔松开手,林盏的身体嘭地落下,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张朔的手用力钳住林盏的下巴,硬是把他的脸正了过来,“王爷喜欢你哪儿呢?鼻子?下巴?不对,让我仔细瞧瞧,你这眼睛,才是最好看的。张牢头,你说是不是?”
那牢头自然不敢反驳张朔,猫腰站着,连连点头
“你是个瞎子,可白长了这么好看的眼睛”张朔拍了拍巴掌,手下提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不如,我帮你,除了”
张朔最后那【除了】二字轻飘又Yin狠,林盏咧嘴,冷笑道:“如你所说,我不过是王爷的男宠,你就算杀了我,也奈何不了王爷分毫”
“呵,瞧你说的”张朔的手拽着林盏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拎了起来,“杀了你,你还能落个死得其所的英名,可我若挖了你这双珠玉一般的眼睛,把你放回王爷那儿,你就是个废物了”
林盏咬牙切齿道:“你毁我容貌,王爷的兵马还是会踏破城门”
“不不不,你错了。我张朔本就不是什么忠臣,这江山谁来坐,于我何干?可王爷他在我之后竟落进你的手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如此危急存亡时刻张朔亲自率军偷袭营帐,不取小王爷性命,不砍杀吴王将士,高手与迷药并用,为的却是他一介草芥,为的是把他亲手毁在手里。林盏自知落在御林军手里凶多吉少已是既定,只嗤笑一声:“不可理喻!”
“如此说来,你是不打算挣扎了”张朔站起身,拂拂膝上的尘土,“来人,把他眼睛给我挖了!看他再怎么魅惑王爷!”
☆、第 36 章
探子来报时,陆进延正穿行于营寨间整顿军纪,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可军队中除了少数昔日与他征战北境的战士,大多都是祁州当地的驻兵与征召来推翻当今朝廷的义士,大大小小的战役后,在这最后关头,军中士气已经些许浮躁了
“王爷,昱王军队已近乾山,约莫日落之时抵达城东”
“为防昱王从东侧分兵,两侧夹攻,立即迎敌!”
战士听得命令立即拾起兵器归入队伍,脚步声此起彼伏,营寨前渐渐集结起两路兵马。陆进延自行着盔甲后,忽听婴孩啼哭声不止,哭声之厉与军中箭在弦上之气格格不入,陆进延招呼小兵赶紧把孩子抱来哄。
“怎么回事,这几天不都好好的”陆进延身着盔甲,笨拙地把孩子抱进怀里摇了摇,还是哭,见孩子不舒服地扭动脖子,他伸手往襁褓里探,什么都没有,这孩子哭个什么劲?
等等,襁褓交叠的夹层里似乎有东西!
陆进延伸手进去仔细扫摸一番,果然,从布的叠缝出夹出一张纸。展开来看,陆进延一下子惊呆了——
不过寥寥一句话,字迹凌乱,字体歪斜,若不是落款处的那两个几乎要重合在一起的“木”字,任凭谁看了这字,只怕都要误以为这是串鬼画符
他一度以为林盏只会识别人写进他手心字,而他自己,眼盲看不见落纸的笔划,是根本写不出来的
【昱王,围困之,勿迎】
难怪那夜林盏被掳后他落魄地走回营帐,案台上毛笔未干,却不见任何纸张字迹
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遭遇突袭的夜晚,林盏抱起坤儿躲入帐中,摸索到笔后匆忙写下。或许他早就料到会有危险,但他坚信一定能让坤儿安全活下来,故才将一张纸条塞进坤儿襁褓中。
“王爷?王爷?”
恍惚的思绪被打断
“可以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