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自己解闷。“真是不好意思姜先生,虽然我很想帮您,可我所住的地方不允许养宠物。”魏巍抱歉的说,“不过我可以送您去苏总的房子...啊不成,他没给我留钥匙...”说起钥匙,姜衍又想到纪琼那个简单粗暴的不得了的建议,他谢过了魏巍,恍惚的往公司走。
正好是午休结束的时候,他还在心烦意乱圣诞节的事,就碰到令他更烦躁的人。“我说最近你们俩怎么不腻在一起了,原来他出差去了。”董司扬晃了晃手里的报纸,有个版面附了张苏嵇的照片,这对于许久没见着苏嵇的姜衍来说可是个稀罕玩意,他接过来扫了一眼,是那个慈善晚会的报导。“嗯,他去C市出差了。”自上次的事之后,姜衍和董司扬在工作室几乎碰不到面,想来先前的“偶遇”和搭讪都是面前这个人计划好的。
“你们俩吵架了?”董司扬抱着臂,眉目间全是看好戏的戏谑。“我似乎没有提到任何不愉快的字眼,你这个结论怎么来的?”姜衍把报纸塞回男人怀里,平视前方不说话。“你们没吵架他去C市干嘛?”他看着青年那明显疑惑的皱眉,了然的笑了:“哦?你还不知道吗?可真有他的,真能藏。”姜衍敏锐的捕捉到潜在的信息,董司扬和祁束像是和自己打哑谜,并且他们各自的谜底可能相通相连,他总有种一拳打到棉花里的感觉。姜衍又想到先前董司扬提起过的“白月光”,眉间的刻痕更深了。
“不知道也好。”董司扬和姜衍一前一后出了电梯,他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冲姜衍笑道,“有些事情,能藏得了一时,不能藏得了一世,况且到时你也不会想听。”姜衍挑了下眉,转头就走不去理会董司扬。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窗边一些植物浇上水,又去茶水间泡了一杯热拿铁,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缪缪拉去开会,听一些可有可无的年末总结,最后大家闹着笑着送走归心似箭的领导,姜衍才被放了回来。他刚想拿起笔画上两道,姜蔓的电话就进来了,缠着他查群岛的天气和美食,就差没手把手定制攻略了。
姜衍看着窗玻璃又刷上一层毛茸茸的雨帘,再看看屏幕里那个盛开着木槿花飘着棕榈椰香阳光四溢的岛屿,在这乱纷纷的思绪间破天荒地挤出一丝安逸。屏幕右下方的日历告诉他今天22号,他和苏嵇已经有三天没有见面了。本来抱着一丝过完圣诞就再无纠葛的幻想,最起码能有一根烟的时间让他解释和致歉,所以姜衍把出游时间定在了26日,可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他抓紧了兜里那串钥匙,心里无端涌出好些冲动。姜衍套上风衣,拿上伞,出门前不忘把那杯拿铁一饮而尽。已经有些粘稠的ye体甜腻的划过食道,铅一样胡乱塞进胃里堵得人呼吸困难。
这杯水,终究还是冷了。
第三十六幕
姜衍现在很不好。
他示意酒保再给他上一打酒,把手中这杯烈得辣喉咙的爽快的干了下去,奢望能彻底燃烧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他现在在Nightingale的某个角落,窗外瓢泼的大雨并没有影响这个会所的生意,他是个异类,整个大厅大多出双入对,欢声笑语低低响起,推杯换盏的清脆玻璃声给这个地方镀上些纸醉金迷的煽情。只有他佝偻着身体坐在吧台的最里侧,如果说话声音再小点,估计连酒保都听不到。
起因要倒退到两个小时之前。
姜衍站在苏嵇的家门口,他受邀来过很多次,但是现下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他没有带任何东西过来,约瑟芬不能没人照顾,哪怕先给缪缪看两天也是好的,至于衣服,看这油漆桶还堆在门口呢,不带来是正确的。他知道大脑在找借口,这次来,就是想归还钥匙。
他把钥匙插进锁孔扭开了门,而后规矩的放进玄关斗柜的抽屉里,装修的味道涌入鼻腔。屋内收拾得还挺干净,眼看就要完工了。姜衍没法开灯,先前那个灯拆了,新的还没换上去,他就借着窗外的路灯打量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姜衍看见阳台砌了个花圃,好些花盆和种子放在角落,还换上两把蝴蝶椅。厨房的冰箱换成双开门的,餐桌搭了一条他先前喜欢了很久的桌旗,原先的铁艺沙发没换,但是放了好几个看上去就很舒服的米色抱枕和绒毯,这时候他一抬头,愣住了。
苏嵇的房子是挑高型的,如果真的想弄,说不定能搞个小阁楼出来,可是男人这次装修依然保留了大片的墙壁,费工夫请人在上面贴墙纸嵌石片。那是一张色彩沉闷的城市风景油画,整体基调是深灰,这个视角似乎是从窗户往外望,边框还保留了一些窗棂的线条,傍晚时刻努力从浓重的云层破除Yin翳洒下的点点暖黄落在高低错落的楼宇的窗子上,远处的街道已经亮起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算是这幅画较为集中的亮色了,小小细细的一串串像天幕嵌着的零落星子,也像深夜的海边转瞬即逝的烟火。
这面墙很大,还没有贴完,完工的话配合周边的石片墙会很有视觉冲击力,也完全不会和黄铜水泥组成的家具不协调。姜衍摸上那片没贴壁纸的雪白墙壁,比了个大概的形状,在这儿,会有一幢笔直桀骜的暗红色小楼,尖尖的塔顶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