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有点不高兴:“啤酒也不行吗?”
辛婉婉皱眉。
苏祁阳的态度没得商量:“不行。”
苏采蓝的生活非常规律,洗漱完陪辛婉婉看了一会儿家庭lun理剧,又看了一小时她哥给新买的《雪宦绣谱》,就关灯盖被子了。
“蓝蓝睡了?”
苏祁阳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到客厅,就看见辛婉婉替女儿小心翼翼地关上卧室的门:“她没问什么吧?”
“她能问什么。”
辛婉婉坐下来,看了一眼花瓶里的玫瑰,有些烦:“这东西你带回家干吗?路上随手扔了不就是了,还省得蓝蓝瞎想。”
苏祁阳放下毛巾,低声说:“妈,不至于,是陈镇送给蓝蓝的。”
辛婉婉叹了口气。
“我就是怕,这事儿闹得我心慌。”她问苏祁阳:“那孩子叫陈镇是吧?陈镇他不知道咱们家信息吧?”
苏祁阳说:“应该是不知道的。”
只是——
他仔细想了想陈镇那张脸,忽然觉得有几分奇异的感觉,好像是在哪儿见过,又好像完全不记得了——人的大脑非常玄妙,有些记忆画面确实科学都无法解释。有时候,脑海里会出现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有人会很笃定是自己的经历,可是真假是判断不了的。
“你可别糊里糊涂的,这事儿不能大意。这两天你工作能放的都放一放,别让蓝蓝自己上班下班,你天天去接送她,我怕陈家人到工作室找蓝蓝。”
辛婉婉反复叮嘱几句,才肯去睡。
苏祁阳觉得母亲是有些担心过度了。陈家对他们苏家一无所知,怎么会直接到工作室去找他妹妹?
只是世上的事,悖人意的多,顺人意的少。
意外要么不来,要么连串的来。
苏祁阳从S市研究生毕业后,在一家国际连锁的心理咨询机构工作了几年,主打方向是儿童情绪障碍治疗与行为障碍纠正。几年后,他回到Z市,想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苏父与辛婉婉商量过后,将家庭积蓄一分为三,一部分以苏采蓝的名义给女儿买了房,一部分留作自己养老,一部分赠给苏祁阳开工作室。
工作室规模不大,环境却很好,苏采蓝对这里并不陌生。
前台的小姑娘妆容清新、相貌甜美,她不爱笑,高冷的样貌很能唬人,实际上却是个很容易害羞的软妹子。苏采蓝很喜欢她,每次到苏祁阳的工作室来找哥哥,没事儿就喜欢撩小姑娘几句。
“苏小姐。”
“哎,美人儿,耳环是新买的吗?好Jing致啊。”
前台妹子眼神一化,露出个甜软的笑容来,高冷气质瞬间幻灭。
“谢谢,是的。”
“你今天编了新发型啊?自己编的辫子吗?手真巧呀。”
前台妹子被她撩得微红着脸,羞涩地笑。这些同事眼中很难注意到的细节,一旦从苏采蓝的口中以真诚赞美的口吻说破,就很容易让人开心。就欣赏美丽的事物这一点来看,苏采蓝作为绣娘很是合格。
“苏小姐来找苏老师的?”
“嗯啊,我哥在办公室吗?”
“在的。不过苏老师现在有客人到访。”
苏采蓝有些惊讶。
“不是说今天下午没预约吗?”
“那位先生没预约。是个报社的记者,说要采访苏老师,苏老师好像是认识他的,就让他进去谈了。”
“我去会客室等我哥好了。”
“好的,我马上打电话让苏老师的助理给您把空调打开——苏小姐想喝茶还是喝咖啡?”前台打电话的时候,还不忘问苏采蓝。
“其实我很想喝茶——”苏采蓝笑了笑:“不过上次去洗牙的时候,牙医建议我不要再喝饮料了,给我一杯白开水吧。”
“好的,请稍等。”
苏祁阳的办公室外连着一间很小的会客室,平时开些小会、招待客户用。苏采蓝熟门熟路地推门进去。苏祁阳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苏采蓝睨了一眼,有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她哥的面前,办公室角落的盆栽微微挡住了视线。
她路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一句话,眼睛微微一亮——
捧着茶杯就不动了。
“陈先生……”
“陈镇。”
苏祁阳扶额:“好,陈镇。我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这件事对我们家而言,不是小事,我不能很快地做决定——这件事会影响到我们家每个成员的生活啊。”
“我没想逼你马上答复我……”
“那你今天找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至少,可以给我一个时间截点吗?苏祁阳,这个决定对我而言也很重要,也不是小事,我真的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而不是敷衍我。”
“我……”
“那束花,你带回家了吗?”
“嗯。”
“那就好……”
苏采蓝听得太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