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接手,现在必然也一样。既然丢不出去,那就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做下去,不然,非但是账面上亏损二百七十两银子,刚有点起色的生活也得被打回原形。
沈俊捏着眉心想了想,忽然脑海灵光一闪。
“忞隆、满福、民泰,这三家米行卖的大米都是从哪收的?”
“每季稻谷丰收,粮农就会陆续运粮进城卖给忞隆、满福、民泰。”小元子隐约能猜到自家主子意图,但也提出自己的异议,“现如今连早稻都还没开始插秧,怎么可能有粮农进城卖粮?”
沈俊猛的抬头再问:“离昌阳城最近的农庄有多远?”
“最近的扬岗庄离咱们这有两、三天路程,远的庄子六、七天、十几天路程都有,再远就要进到云冭县去了。”小元子道。
沈俊扶着柜台走了几步,沉yin道:“我倒想出个法子,不过你们俩可能会比较辛苦。”
“大少爷您尽管吩咐便是,我和小安子一定尽力去办!”
小元子自告奋勇,小安子也是信心满满的重重点了点头。
重新在脑子里捋顺一遍,沈俊这才一脸郑重道出拯救计划。
“你们明天带着一百两银子出城去扬岗庄收粮。粮农家里多少都存着些余粮,加上今年天公作美,料定收成不会差。只要是收粮价钱开的合理,肯定会有人愿意卖存粮给咱们。早稻、晚稻、油菜籽都适量收来城里,尽量把带去的银两都花完!”
隔天清晨,小元子、小安子怀揣着一百两银子早早就出了昌阳城。两人这趟能否顺利完成任务,直接关系到粮油铺子的生死存亡,同时也将影响主仆三人今后的命运走向。
身边的人都给派了出去,沈俊突然之间就成了个孤家寡人。满目萧瑟的小破院待着凄凉,也没个人说话。正关街的粮油铺子又地处偏僻,同样是冷冷清清。熬到第三天傍晚,店里的米面都卖光了,沈俊便提前关好铺子,一个人溜达着直奔县令老爷家去。
为何去李家?当然是沈俊闲着无聊想祸害祸害李睿杰……
半个时辰之后,李家书房。
书桌前,李睿杰双手捧着本《昭明文选》摇头晃脑朗读。
“朝堂承东,温调延北,西有玉台,联以昆德……”
书桌对面,沈俊单手撑着下巴,嘴里‘哔啵哔啵哔啵’磕着瓜子,边还一副要笑不笑的古怪神情直勾勾盯着小杰公子。
李睿杰额头青筋明显跳了两跳,侧过身去继续摇头晃脑。
“若夫长年神仙,宣室玉堂。麒麟朱鸟,龙兴含章……”
沈俊乐了,“哥们!脑袋瓜晃的跟呼啦圈似得,你不晕么?”
李睿杰冷飕飕的斜了沈俊一眼,“关你屁事!”说罢,又念道,“大厦耽耽,九户开辟。嘉木树庭,芳草如积。高门有闶……”
实在是没能绷住,沈俊当场‘噗呲’笑出声来,没曾想这么突然一张嘴,原本含在口里的瓜子粒竟然‘嗖’的一声就吐了出去,好死不死刚好蹿进小杰公子嘴里。
李睿杰捂着脖子猛的就是一通咳嗽,脸颊涨的通红。结果,非但是没能把瓜子粒给咳出来,反倒还一不小心又给咽了下去!
小杰公子心里那个火大!好不容易缓过劲,再狠狠抬起头来一看,那罪魁祸首沈俊早也溜没了踪影。深吸一口气,李睿杰立刻起身把书房门‘砰’的关牢,甚至还从里面把门栓给扣起来。
这时,右手边忽然传来‘吱呀’一道异响。小杰公子愣了愣,扭头循声一望,却见沈俊推开窗子,正扒拉着费劲往屋里爬。
不过,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窗沿位置离地偏高了些,一时半会的沈俊竟然被卡到了。眼看他是进也进不得、退又退不出,活像只架在半空中的大乌gui,只剩舞手划脚的份。
小杰公子背着双手站在一旁,嘴角勾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边还摆出副‘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表情。
来回扑腾好几次,沈俊始终也没办法自己安全落地,腆着张脸冲李睿杰尴尬笑了笑,“你家窗子干嘛开这么高,进进出出的多不方便……嘿嘿嘿,那什么、快来拉我一把!”
“想要我帮你?”小杰公子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求我啊~”
☆、第三十章
“你、你这是乘人之危!你小子不厚道!”沈俊骂道。
“唉~既然咱们孙大少爷爱惜羽毛不肯开金口,那您就这么继续挂着吧~”小杰公子幽幽说了这么一句,竟然转身又坐回到书桌前,捧着《昭明文选》摇头晃脑念了起来。
“次有天禄石渠校文之处,重以虎威章沟严更之署……”
“嘿!你个李睿杰!要再不过来帮忙,我可就真喊啦!”
小杰公子斜了沈俊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嘴里仍念念有词朗读着《昭明文选》。
“千庐内附,卫尉八屯,警夜巡昼。植铩悬犬……”
“李睿杰!这可是你逼我的!”沈俊当下把心一横,扯着嗓子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