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蛋糕店,走路只要几分钟。
江思南啃着泡芙出来,没走两步,就撞上了一个脚步匆匆的高大男人。男人金色头发,皮肤苍白,明明Yin天却还戴着墨镜。江思南说了声对不起,鼻尖闻到一股凛冽的清香,分不清是哪款香水的味道。
“谁叫你来英国的?”谁知那个男人看了她一眼,摘下墨镜,有些恼火的说。
男人的瞳孔竟然是幽绿色的,泛着一股淡淡的金色。
江思南一时有些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她的英文也不是特别溜。但是,她能感受到男人恶劣的态度,怕因为撞人而惹上麻烦,江思南只好先发制人,答非所问的喊道:“嘿!兄弟,明明是你撞的我,我可是个孕妇!你还想找我麻烦吗?”
“你怀孕了?”男人恼火的神色瞬间破裂,变得极度错愕。
“对!我怀孕了!你敢弄伤我,小心我告你!”江思南挺了挺胸,色厉内荏的威胁道。
见男人呆呆的,不敢说话。江思南赶紧拐个弯跑掉了,一边走,一边用中文骂道:“真倒霉,出门碰到个神经病,宝宝,下次别叫妈妈下来买甜点了。”
还没出生的宝宝:“……”
走到公寓楼下,江思南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结果发现那边空无一人,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诡异的感觉。
接下来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孕妇的敏感,还是别的什么,外出散步时,江思南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她担心是移民局的人,便悄悄问沈津和提姆有没有这种感觉,两人都笑说她想多了。如果移民局发现她,只会马上派人上门问询,怎么可能派人盯梢。毕竟,她又不是毒贩,也不是恐怖分子。
所有人都劝江思南放宽心,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是无论如何也忽视不掉的。那几晚,江思南总睡不好觉,老觉得窗外有人在看着自己。可那是三十一楼啊,她拉开窗帘,只能看到茫茫夜色,以及夜色中飞舞的暗红蝙蝠。有时候撑不住睡着,却总是睡不安稳,老觉得有人坐在床边看她。一刹那惊醒后,自然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在这种压力下,江少岷还说她无忧无虑得像头猪,江思南便理所当然的情绪崩溃了。
不过说来也怪,崩溃完后,那种被窥伺的感觉便消失了,江思南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活节奏,把这桩疑神疑鬼的小事抛到了脑后。
生产前夕,沈津花大价钱替江思南报了一个“月子中心”,后续的事都能交给他们,不用自己费心。高级公寓退掉了,三个大男人搬回“鬼屋”住。由奢入俭难,不光提姆天天哀嚎,连沈津自己,头几天也有些不适应,格外想念高级公寓的宽敞和豪奢。
有钱真好,沈津有时也会突然蹦出这样的想法。
2018年10月10日晚上十点,月子中心打电话来,说江思南开始发作了。
沈津赶紧套上衣服就走,被惊动的提姆和布兰登问清原由后,也跟了上去。
沈津在车上打电话通知江少岷,打了半天,江少岷才接。
这时国内才六点多,满寝室的人都被江少岷的电话铃声吵得怨声载道,偏偏江少岷自己睡得死沉死沉。还是邱景辉一枕头扔过去,把江少岷砸醒的。
“谁啊?”江少岷眼睛都没睁,模模糊糊的划开手机,不耐烦的问道。
“江少岷!你妹妹要生了!你妹妹要生了!”沈津一路上都没说话,等到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带绷得紧紧的,喊出了一串高音。
“什么!”江少岷简直就是“垂死病中惊坐起”,顿时睡意全消,从床上一蹦而起,吓得寝室里其他人纷纷翻了个身,以为他家里出什么事了。
“开始了吗?我挂了,你!你!赶紧开视频,快点,快快快……”江少岷语不成调的挂了电话,披了一件外套跑到走廊尽头。沈津把视频打开,告诉江少岷大家现在正赶过去。
直播了这么久,这是江少岷第一次看别人直播,心情激动,几欲落泪。
一行人赶到月子中心,那里有安排独立的产房。护士说,只有父亲可以进去陪同,三人面面相觑,握着手机的江少岷当仁不让,穿上了消毒服。
刚进去,就听到了江思南的惨叫。
江少岷在视频里急得不行,抓心挠肝的喊:“怎么办!怎么办!”
沈津好不到哪里去,根本安慰不了江少岷。
“沈津……哥哥,啊!”江思南满脸汗水,刚打了个招呼,又痛呼起来。
“别管我们,别管我们,你自己用力。”沈津冲上前握住江思南的手,给她打气。
“太……太痛了,给我剖腹吧,啊……啊!啊……我当初为什么决定生孩子?”江思南叫得面目狰狞,“你……你要是有良心!就……赶紧给我出来!报答……我的……不杀之恩啊啊啊啊啊啊!”
结果,也许是胎儿听懂了妈妈的话,沈津进去快两小时后,孩子就生下来了。医生说江思南情况很好,不必打麻药剖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