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目光紧紧跟随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饭堂的一楼被打扫得洁净如新,犹如一所五星级酒店的宴客厅,大厅右面的窗帘被拉开,阳光从与墙同高的落地窗外透进,整个大厅显得光明敞亮,大厅正中央放上了一张长桌,桌面上摆放着新鲜摘下花瓣上带着圆润露珠的白色蔷薇。
裹着一身黑袍的祁亦泱就端坐在长桌的另一侧的正中央,端着骨瓷茶杯细细品尝杯中冒着热气的nai茶,静候祁楚涵的到来。
祁楚涵看着围绕长桌的那么多个座位一时间选择困难症,祁亦泱看着他脸色为难便微微抬起手,位于他右侧最近的椅子自行后退,祁楚涵便会意地走到那个座位上,椅子随着他坐下的动作自行前推。
摆放食物的长桌上的一个盘子突然凌空悬浮,在第一个餐炉前停下,一片蛋白熟透蛋黄半熟流心的太阳蛋飘进盘子里,在第二个餐炉前停下,两根煎的外脆内嫩rou鲜多汁的香肠飘进盘子里,在第三个餐炉前停下,一块刚刚烤好还冒着热气的吐司飘进盘子里,第四个餐炉前停下,两篇西瓜两片哈密瓜四颗葡萄一杯酸nai飘进盘子里,最后盛满食物的盘子悬浮到祁楚涵的桌面上。
祁楚涵两手握着刀叉,左右换来换去还是怪别扭的,一脸求助地看向祁亦泱。
祁亦泱说:“你爱怎么吃就怎么吃。”
于是祁楚涵把刀叉丢开了,用手捏起了一根香肠开始吃,吃得满嘴油,嘴里还含含糊糊地说:“其实我已经吃了早餐了哥哥,我吃的是白馒头。”
祁亦泱没有任何表情,他用严肃的语气表示了他的不满:“白馒头这种平民吃的东西你也吃,我不是吩咐过饭堂要给你做茶叶蛋了吗。”
祁楚涵抓着烤土司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咔滋咔滋的,“茶叶蛋早就吃腻了,我明天想吃方便面。”
“方便面对身体不好,换一个。”
“如果你现在请我吃烤鸡腿我就换一个吧,”祁楚涵扁扁嘴,好像不能吃方便面让他多委屈了似的,“换成皮蛋瘦rou粥也是可以的。”
啃着烤鸡腿的时候,祁楚涵终于想起了自己为什么想和哥哥吃饭的事情了。
“哥哥,”祁楚涵嚼啊嚼,“你当时都不在阿佛洛狄特学院里,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见你呢。”
魔王陛下对于弟弟想知道的事情倒是很坦率的,不像陆泽那样总是一脸便秘想说不说,毕竟制定规则的人总是能够任性一些,“他们每一个都是我,整个阿佛洛狄特学院都是我一个人。”
祁楚涵早就猜到了,也就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对不对而已,“普赛克学院的每一个学生也都是陆泽,对吗,除了我。”
“嗯哼。”祁亦泱觉得自己的弟弟真聪明,想给他一朵小红花,但是今天开得最好的蔷薇是白色的,于是那一束白色蔷薇的其中一朵飞出花瓶来到他手上,他轻吹一口气,花瓣变红了,递给祁楚涵。
祁楚涵沾满油的手接过祁亦泱的花,放在隔壁的位子上,又说:“你们这样是在监视我吗?”
祁亦泱板着脸,缄默不语,他的缄默不语和陆泽也不一样,代表的不是隐忍,而是默认。
祁楚涵有些不高兴了,放下了吃了一半的鸡腿,拿餐巾擦擦手擦擦嘴,“你们每时每刻都在监视着我,你们是有多可怕,还整那么些几个长得一样的人来监视我,搞什么决斗,你们在乎我的感受吗?”
“我们就是太在乎你的感受了,不想你孤单和害怕,”祁亦泱拎起餐巾,为祁楚涵拭去下巴上的鸡油,深邃的眼眸里的神色更加深沉了,“否则这个地方根本就不会是学校,而这里也从始至终只会有我们三个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魔法界的皇帝祁亦泱迎来了他在位的第185年的第一个日出,晨曦拂照大地,清脆的鸟鸣声婉转动听,潺潺的流水从远方丛林茂密的山涧流入宫殿外的护城河,明净辽远的天空中有几片云绵软地舒展着,一切昭示着魔法界的各处生生不息繁荣安定。
祁亦泱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他日日夜夜守护着整个魔法界这片恩赐之地,一切美好都不再是美好,一切安定都不再是安定,一切荣耀也不再是荣耀,全部都在时间的洗礼后成为了他的使命。
他是魔法界尊贵无上威严凛凛的王者,凭借一己之力统治着魔法界,带领魔法界从衰亡重新走向兴盛,群臣子民都尊他为魔王,没有人不服从他,没有人不敬畏他,他置身于最崇高的地位,享有着最虔诚的爱戴和崇拜。
然而他却再也感觉不到情绪的存在了,他不再为任何事情开心或伤心,对世间万物也失去了期待与感动。
魔王觉得自己太孤独了,可是他甚至得不到一个拥抱。
身处幸福之中孤独却无端成了习惯。
祁亦泱从自己的王座上起身,优雅地挽好自己那披星戴月一般的魔法黑袍,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站在房门处,怔了半晌,确认自己的视觉没有出现任何障碍。
一个全身裹着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