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发傲立云端之色端的是眼熟。
这熟悉的感觉似穿透了五百年沉睡的时间,让他的头脑变的一片混沌。
八太子率先发难,一枪挑过去就将那女子救了回来,一手抓着那女子,一手银枪舞动如风。
劈天盖地的雨幕直坠而下,天地间银光霍霍,祭出一道灵印封锁了蓝衣男子的退路,□□出手,死死钉入蓝衣男子的胸膛。
蛙怪的嘶吼之声皆被雷声覆盖,从云中跌落化为虚无,而八太子亦抓着那女子,转瞬不见了踪影。
瓢泼大雨骤然停歇,墙脚瓦楞上滴滴答答的雨声在静谧的夜色之中无比清晰。
凤无邪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眼底一片寂灭。
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
梁绍关上窗户,伸了个懒腰,又在他脸上拍了拍,说了些什么他没往心里去,大致是说,你早这么乖不就结了。
哼着小曲儿出去,咣当一声关了门,凤无邪无力支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彼岸大荒,漆黑无际,温热的触感将他包裹。
难道他被打回蛋壳了?凤无邪纳闷,忍不住有些遗憾,若是他破壳而出,那人,还能认得出他吗。
不过,为什么要让他认出来,想必那人早已将他忘了吧,他不过是他的一时新鲜,得不到的最矜贵,得到了便可以弃如敝履。
“醒了吗?”
“唔……”凤无邪从齿缝间泄露出一丝舒服的yin哦,惬意的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
一张大手抚上他的额头,缓缓滑过他秀致的眉梢眼角,指腹触及他不安抖动的睫毛,那人的嘴角弯起一抹温和的弧度。
“你终于来到我身边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
他恍如一只雏鸟,在那只大掌的庇护下放松警惕,沉沉睡去。
☆、八太子妃
“八太子妃?”
“那才是八太子妃?”
“她才是八太子妃?”
水族之众再一次将深海水晶宫围了个结实,叽叽咕咕的讨论个没完没了,也有失望者不住摇头道:“长得这么丑,怎么配的上我们的神龙之君?!”
“就是!就是!”
“走吧,走吧,太丑,太丑!和凤君没法比!”
深海水族接二连三的离开,水晶宫才终于得见日光。
如今宫中正殿之上坐着的是老龙王,他那张脸笑的好似一朵菊花,因为有客人在,掌握四海实权的儿子不得不将王位让出来,他的屁股终于能体验一把身为龙王的殊荣。
这客人不是别人,说白了其实不应该算是客人。
泾河公主身着嵌宝菱衫,玉颈之下,一片酥胸白如凝脂,纤腰一束,不盈一握,瓜子脸上氤氲着一层红晕,红唇微抿,欲引人一亲丰泽。
她是一个很懂得展现自己的女人,尊贵不失妩媚的外表下是一颗七巧玲珑心。
“此番多谢深海出手相救……”
“公主太客气了,八弟是你夫君,理应如此。”说话的是站在龙王身边的三太子渊何,他一身紫衣锦袍摇着把招摇的扇子,眉眼间透露出几分Jing明:“不对自己的妻子好还能对谁好呢,是吧,八弟?”
“啊?”渊歧靠在椅子上,一盏茶水要送到嘴边又心事重重的放回桌上,他剑眉微敛,神色恍惚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又‘嗯’了一声。
泾河公主的眼角一直偷瞄着这位玄衣男子,时间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她万万没有想到,五百年后的自己竟然会对这个当初让她逃婚的男子频繁侧目,连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都牵动了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他在想什么,是在想她?还是在想别人?
还是说,在褪下年少的不羁变的成熟稳重的同时,又多了些成年人的羞涩?
正胡乱猜想之际,却看到渊歧心事重重的站了起来,泾河公主连忙迎了上去屈膝行了一礼:“这次那蛙怪蛊惑我小弟为祸泾河,还怂恿小弟盗取大壅国宝,多亏殿下昨日将那蛙怪一举斩杀,否则,奴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嗯……公主不必客气。”
渊歧语气疏离,眼神直接越过她,欲要出去。
“殿下?”公主又忙将他拦住,欲言又止:“殿下还在生我的气?当年逃婚也实非我的本意……”
八太子渊歧似没反应过来,长年久居深海,虽然成亲了但媳妇不在身边他也和单身龙差不多,听泾河公主如是说了还有点纳闷,脑袋里对逃婚二字还大大打了个问号。
“唉~”老龙王一波三折的叹了口气,语气之中颇有幸灾乐祸的成分:“这事和公主无关,只因你那父王是如何也想不到会有求老龙的一天哦。”
老龙王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当年泾河公主逃婚离去,又逢凤无邪撞山而亡,八太子也没心情去泾河找八太子妃,如此一耽误,泾河觉得颜面无存,况且他们本来就看不上这个无甚家教的八太子,索性站在女儿这边想要重新物色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