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之间只剩下一起长大的朋友之谊,但阿南对明楚也几乎仍然是完全不设防的在信任着他,万一之后真的一脚踩进什么陷阱中那怎么办?
简言西却皱眉,梁文清想到的那些东西,他心里想的更清楚,并且考虑的更远,因此冷静重复道:“现在不用告诉他。别说你刚才根本就没有拍到照片留存下证据了,就算拍到了,那能证明什么?最关键的一点,韩召南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种背地里可能会射来的冷箭,他必须自己学会去应对。”
这种事情他们怎么能说的清楚?人人均有逆反之心,而韩召南的个性又特别认真,在感情的问题上非常敏感,如果今晚回去,他们告诉韩召南刚才看到的一切,一味的让韩召南提防明楚,韩召南会相信、会照做吗?
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将本来在中间的韩召南彻底推向了明楚那边。
而又或者韩召南相信了他们说的话,以他的个性绝对不可能能忍的下来,到时候去找到明楚质问,最有可能得到的是什么结果?
简言西冷静的想,最有可能得到的结果就是明楚向韩召南给出了一个解释,而韩召南极有可能会信服他的解释,他们之间动摇的信任将会再次稳定,两人的关系不会产生裂痕,韩宇梁依旧在Yin暗中默默窥探,永远掌握着先机。
在这种困境之下,顺势而为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以简言西的手段,设个圈套也未尝不能抓到明楚的马脚、洞悉他的打算,但韩召南已经不是几个月前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京城二世祖了,他在崇明工作了两个月,这两个月以来他的成长的非常迅速,也相当惊人,在这种情况下,明楚如果真的有利用、背叛韩召南的想法,对韩召南来说也未必是一场祸事。
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谁都不可能一直被保护,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依靠他人的提醒与帮助活下去,特别是韩召南的情况,他更加需要绝对的清醒、绝对的敏感。简言西略带残忍的道:“他必须自己解决。”
曾经简言西自己做皇帝时,累累功业是他用无数Jing力和时间挣下来的,而在此之前,他经历的是比大多数人都要坎坷、辛苦的路途,被亲近的人背叛是家常便饭,直到身边剩下的人都不再与他亲近,直到谈笑间杀掉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心悸——
他以太子之身份顺利继承大统,其他三位异母兄弟被他驱逐到苦寒之地,靠的难道是他那个只会追求长生的父皇,或者是成日念经以求心安的母后吗?
常子道先生虽然教他,但总不可能帮他挡住魑魅魍魉,一切的恶言和恶行,他都必须自己承受。
简临渊作为圣灵帝唯一的子嗣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但韩召南,他不是简临渊,他不是受韩毅关心的孩子,甚至不是韩毅唯一的孩子,以他目前的困苦处境来讲,他必须要自己去发现所有的问题,然后一一解决。
如果在明楚这关他就跪了下去,之后面对韩毅韩侨,要怎么立的起来?
半小时后简言西终于说服了梁文清,等回到公寓的时候梁文清果然绝口没有向韩召南提起此事,只是目光偶尔飘向他,露出几丝挣扎。
韩召南却被他看的直皱眉,嫌恶道:“干嘛?”
“没什么。”梁文清目光飘忽转向一边:“我先走了……”
“你就不该上来。”韩召南习惯性怼他:“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
瞬间,梁文清心里所有的犹豫和纠结全都消失不见了,他咬牙拿着外套就出了公寓大门,心里恶狠狠想,韩召南这种人就该多摔跤!就该多被人坑!最好被人坑到吐血才好呢,他真是吃多了没事干才会对这种魔星产生愧疚的情绪!
梁文清怒气冲冲的甩上了门,韩召南感觉莫名其妙,摸了一把刺刺的头发问正在倒水的简言西:“他怎么了?”想起刚才奇怪的情况又狐疑问:“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简言西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就你这脑子还能看出别人有事瞒着你?”
韩召南莫名被人身攻击,瞪眼怒道:“我脑子怎么了?!”
简言西挑眉似笑非笑:“挺好的。”
希望真的是挺好,要是之后还是被明楚给坑了,那……
简言西眸光一闪,安静的低头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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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的酒吧里,王英大声朝韩召南喊:“今天怎么舍得出来!”
韩召南手里拿着酒杯,皱着眉相当不高兴,最近简言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其妙老是拿话怼他,明明他最近根本没有惹到他好吧?刚好今天王英打电话叫他出来玩,公寓里简言西又不在,他自然就拎起钥匙过来了。
“我什么时候不舍得出来了?”
韩召南说话的声音不大,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这小小的反驳很快被吞没下去,但这小子死鸭子嘴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王英看他一开口就知道这小子要说什么,嘲笑道:“还遮遮掩掩呢?我看你最近身上那股好男人的味儿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