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福州来的,才不给我们药!”一个Cao着福州口音的瘦矮汉子大嘈大嚷推着霍思良说。
“不是。”霍思良体力已经不支,说话已经力气不足,“你们根本没有染上疾病,就不要喝药水,把这些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我们也需要,我们现在没有染上,没准以后会染上,现在喝完,以后不就不会感染了!”瘦矮汉子理直气壮说。
“那也不行。”霍思良声音不大,但很坚决,他对着后面排队的人说,“请没有染上瘟疫的人从队列里出来。”
“我们这些人在队伍里排这么久,没准已经被染上,你叫我们出来就等同于杀了我们!”队伍里其他健康的人嚷着说。
暖春看到这么多人欺负霍思良,好生气,她听不太懂他们说什么,但是她知道,他们在欺负他,她撸起袖子就要去打队伍里说话那个人。
“暖春!”霍思良叫住她,冲暖春摇头。暖春无奈只好回去继续给锅添水添柴。
“霍大夫!你就给他们喝吧!”排在前面一个大娘脸上已经开始掉血rou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前面排队的人异口同声劝着霍思良一视同仁,给排队的健康人施药,因为他们马上要排到了,所以这时候干嘛不发慈悲,劝劝霍思良呢!反正又不会影响到自己。
“那也不行。”霍思良认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劝动。瘦矮汉子气愤的用方言破口大骂而去。被众人视作神明的霍思良走下神坛一步。
PO18虐色流觞下部(又名:媚杀四方)98血疫
98血疫
霍思良实在是疲惫不堪,对着后面排队的众人说自己要休息一会,如果有人愿意舀药,可以过来替换自己。
一对夫妻过来说愿意替下霍思良,霍思良当时满眼血丝遍布,两眼模糊迷离,一直道谢。他带着暖春,倚在湖边的柳树下,小休息一阵。这三天,暖春陪着他,没有合眼休息,明明她平日里最爱睡觉。
霍思良睡了一会,就听到尖叫与嘶喊声,猛然睁眼,锅旁边已经没有人,所有人都围着挤着一处,犹如数万头野兽嘶叫。
霍思良紧忙起身跑过去,他声音本来就不尖锐,所以在这群尖叫声中被完全掩盖住。他不得已,动用内力,把这这些人震飞。眼前所看到的一幕,惊的他后退连连。多年来,他血战沙场,什么残忍恐怖的事情没看过,但这一幕,他此生第一次见。
暖春跑到这里看的时候也是被吓得瞬间躲在霍思良身后,不敢再看。
从撕碎的衣服看,这些血淋淋的残骸应该是那对夫妻的。他们被众人徒手撕碎,头颅被硬生生的扯下,脸已经看不出什么形态,因为,脸上被抓挠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眼珠不是被挤爆,就是被抠出。他们不是被五马分尸,而是被撕扯一片片流血过多而死。他们的rou块有大有小,星罗棋布的铺满这片绿草如茵的土地。
“你们,这是……为何?”霍思良搂着身后吓坏的暖春,强挤出几个字。
“他们,他们居然想私自拿着人参而逃,我们是想惩罚他们!”一个看似瘦弱的女子尖细如捏起嗓子的声音说,她说完,还用沾满血的双手拢了拢自己凌乱的发丝。
“所以,你们就手撕了他们?”霍思良还是不敢相信。
“若是不这么做,还会有人觊觎这个人参!”其他人说。
一个壮汉把裹着血rou的人参拿出来,递给霍思良,霍思良没有伸手去接,“洗洗重新放在锅里吧!”
“不用去洗,万一洗后,药效减弱了呢!直接放进去吧!”后面有好几个人说。壮汉听命,直接放入翻腾的清水中,水瞬间血红一片,再也看不见人参在哪里。人们无所顾忌的喝着血水,期待自己能好。
他们的担心是对的,纵然千年人参药效再强,但总会有减弱的时候,不会持续不断发挥作用。在霍思良施药的第五天,服下药的人并没有最开始那些人立刻就好,而是过了一天多才好。在霍思良施药的第七天,服下药的人,就再也没有恢复,如同喝水一样。
药失效了!这个恐慌在排队人中迅速蔓延。
“没有药水我们怎么办,眼睁睁等死吗?”
“为什么那些人得救,我们却要眼睁睁等死?”
“是啊!真不公平!要是这样,我还排什么队,我直接上去抢了!”
“你们说,他那里会不会还有人参,他那只是一小段,也许藏起整个人参,不想给我们治病!”
“……”
“……”
后面的人小声嘀咕,这嘀咕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愤怒。
霍思良见人参已经没有药效,就停止发药,对后面的人歉意说让大家别着急,他会再想办法。其实他只是安抚那些没有领到药的人,要不然他们一定会暴动而起。
然而他拉着暖春还没有走到家,就被这些人追上,围的一圈一圈。
“霍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们!”一个女子抱着孩子给霍思良跪下磕头,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