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烀烂,暖春,你再等等。”霍思良一直温声重复这句话。暖春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咽口水,拼命的把柴火往灶坑里添,希望火大一点,rou快点烂。
“暖春!”霍思良拉她起来,“烀rou要用小火,我来吧!”
暖春悻悻的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锅里,就好像不盯着rou就要飞走一样。
“这个小吃货!”霍思良低声含笑说。
心头rou,掌中宝,都不足以形容暖春在霍思良心中的分量,喜欢到蚀骨,爱到噬心,这便是霍思良。
在暖春热切的期盼下,霍思良掀开锅盖,用筷子扎一下rou,rou软塌塌的筷子上脱落,rou终于烀好了。
霍思良把一块夹出来,热气缭绕间,暖春等不及的用手去撕,被热气烫的从手指传来钻心疼,她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耳垂,烫的在原地跺脚打转。
霍思良看她馋的样子,笑着拉开她,用筷子夹一小块rou,放到嘴边轻吹,然后又沾一些盐花,送入暖春口中。
好吃,好香,这是暖春一边吃一边点头,吃完后还张口索要,霍思良一点一点喂她。
入夜,霍思良在院子里点燃响鞭,全村所有人家几乎一同点燃响鞭,噼里啪啦的迎着新的一年。和暖春共度新的一年,然后一年又一年,这日子真好。
暖春没等到子时就睡着了,霍思良掖好她身边的被子,舍不得睡。夜深人静,暖春明明在身边,但他却觉得很远。他杞人忧天,想着自己死后怎么办,死后谁陪着她,若是自己不在,暖春也一定很伤心。
上元节,钱塘县十分热闹。霍思良拉着暖春去凑一凑这样的热闹。钱塘县灯火通明,哪里都可见大小的花灯,彩灯,各式各样,有的是各色动物,有的是各色花植,摆满街道,看得人眼花缭乱。
霍思良给暖春买一个提灯,绿色荷叶为底,粉色荷花为筒。暖春提着它,美滋滋的牵着霍思良的手挤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哪里热闹去哪里看。
很多人在河边放花灯,也有人在河边放长明灯。
天上明灯万千,河中花灯闪烁,再加上一轮明月,黑夜如同白昼,但比白昼要诗情画意,美不胜收。
所有的美好,都暗藏杀机,就像暖春曾经一样,以为一世安康时,却风起云涌!
一群手持大刀的匪徒,冲进钱塘县,见人就砍。从人们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射向满街的长灯,很快,各色彩灯都变成同一种颜色——红色,钱塘县中笼罩在一片红光下,一片血腥中。
人群发出嘶喊声,一波高过一波。很多没看到危险的人,不知道危险在哪里,但是听到厮杀和哭喊声,奋起逃命。东奔西串的人群横冲直撞,奔跑逃命。
霍思良这一路没看到匪徒,只看到慌不择路的人群。他紧紧拉着暖春的手,护住暖春,带着暖春出城。
县城中每个出口都被这些匪徒截住,他们今天想要屠尽这个小县城。霍思良带暖春来到西南门,就和这些匪徒交手。这些日来都没有什么纷争,他没有带千魂,所以和这么多匪徒交手,花费些时间,但还好把他们制住。县太爷带着一队衙役,把这些匪徒收入牢中。
原本欢欢乐乐的上元节,变成钱塘人的血淋淋的恶梦,但恶梦才刚刚开始。
汉国在新的一年正月开始,彻底乱了,暴乱从西南开始,先是地方暴动,然后暴动就像瘟疫一样,迅速传染到荆州。民间流传说汉信帝没死,红衣魔也没有死,他们还在汉宫好好活着。煽风点火的钱氏兄弟十分得意看到汉国陷入混战中。
汉国多年来未曾有匪盗,但自从西南暴乱后,瞬时匪盗猖獗,不仅落山为王,夜里打家劫舍,有时甚至屠村,屠县,就像上元节钱塘县一样。
战火纷争而起,村落再不似往日宁静。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或多或少的戾气,这戾气是不安焦虑和恐惧所化。
白子湜多次提议渡源河攻汉,都被李凌天驳回,李凌天不想这么做,他想既然不能守护暖春,至少给她留些宁静。可白子湜却不这么想,“陛下,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执意不攻汉,这汉国疆土,最后很可能落入钱氏手中!到时候你觉得她还会有宁静生活吗?还不如由你来统治那里,给她留一片宁和呢!”
李凌天揉着化不开的眉心,言语中尽是疲惫之意,“白子湜,你别再劝朕,朕不想。更何况,太子家就在渝州,渝州是汉地,你让朕如何攻汉!”
李凌天的太子,李铭,是渝州赵氏,赵清明的长子,白子湜为了促成此时,前往渝州多日,此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在此不提,费尽辛苦,终于立了一个太子。
渝州赵氏山上,赵清明跪在父亲脚下,眼中透着坚毅。
现在的赵清明已不是暖春初见时的小明,自从娶妻生子后,举手投足再没有稚气,而是透着成熟稳重的儒家之风。
赵父被眼前跪着的儿子气的呼呼大喘,脸色微红,“我不同意,你这么做有违祖训,有辱家风,你若是坚持,我定会把你移除族谱!”
赵清明面不改色,神情淡然说,“父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