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带着嘲弄。
“普通人一颗便是他们一个月的收入,他们忍着攒上几年才买一瓶。你就比较幸运了,碰见一个愿意为你花钱的冤大头,想有多少有多少,你还不肯碰?怎么,嫌它还不够贵?”
散云开始拨弄着手指,左手食指打圈绕着右手食指,循环不停,外界的喧嚣像是被她隔了音,只有自己的手指在言语。
“说话!”他疾步走到她的跟前,右手捏住她的下巴高高抬起,让她蒙着一层纱的眼好好的看着他,左手便拿着药瓶在她脸颊侧摇晃着。
她看着他,就好像看着自己的手指般毫无表情,不说一句,不流神色,眼睛的一眨一眨,才能证明,她不是根木头。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样子还会有人要你?嗯?何云。”他的右手转而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声音微沉,还嘲讥的挑了挑眉,接下来说的话就更重了、
他说,你有见过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是个疯子女人的?你或许就该配个傻子,一疯一傻,多有意思,说不定就有政府救济你俩,省得我Cao这份烂心。
他说,何云,你别忘了,我们两可不是什么夫妻关系,连证儿都没领呢。我可没这义务负责你一辈子。不过我这人就心肠好,看在以前的关系上给你弄套房子,还给你看医生。
他看着她的神情终于有丝变动,右手捏脸的力气用大了些,或许他也是有点气了。“诶,你说你非要走,结果就弄成这幅鬼样子,那个男人也不管你,最后还得我来收摊子,何云,你就没点报答我的?我要求不多,把药吃了,省得我叫林医生,麻烦死了。”
散云或许真的听进去了,她看了看他的脸庞,转头看了看他左手已经拧开盖子的药瓶,抬手轻轻的碰上那个绿花花的瓶子,在他的满意中,渐渐的握住瓶身。
然后,在他准备去拿水杯的一瞬间,拿起药瓶,瓶口直直的捂向自己的唇间,张着嘴,将药片全部灌进自己的嘴里。
药片一股脑的塞进,她的脸颊鼓起两个扭曲的大包,有些药片散乱的落在她的身上,还有些落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你疯了!”
温醉清惊愕的一下将药瓶从她的手里拽出,连忙按下她的身子,手指在她嘴里拼命的扣着,甚至伸到她的喉咙处,药片含着口水尽数掉落。
她止不住的干呕,双手紧紧握住温醉清伸进嘴里的手,呕声连连,地上全是黄色的药片混着黄ye。
散云只觉得喉咙干烧得疼,上涌的胃酸也不好受,嘴里还有药片的苦味,她却看着一脸着急的温醉清,轻轻的笑了。
他不是想她吃药么?那她就吃给他看,越多越好,吃死了也省得他唠叨。
手指在她口腔里已经摸不到什么了,他看着散云笑着,扯着嘴角收回了手,站直了身子,在她的衣裙上抹去手指上的ye体。
“行,你是病人你最大。我跟一个疯子扯什么。”
温醉清一把将那水杯掀翻在地,玻璃在地上清脆的摔成碎片,随即卧房的门一声打开后,再是重重的关上。
散云,面无表情。
三三:没想到自己会写这么久。。。索瑞啦。明天会准时的。。。。
三十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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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回家
温醉清摔门而去,林婶吓得身子一抖擞,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兴许是散云又发病了,赶忙出了厨门查看情况,只看见先生走到门前正在换鞋,散云的卧房紧闭着,他的表情犹如寒霜。
林婶握了握手,含着笑,生怕引燃这火桶,说道,“先生这就走了啊。”
“把里面收拾了就行。”他已经换好鞋了,正了正领带,脸上恢复了平静。
他已然转身,林婶也正准备进去看看情况,只一稍的功夫,他又嘱咐着。
“你劝着吃药,她若是按时吃了,工资涨三倍。”
出门的时候,夏日的伏热闷闷的,像是水晶棺里淌着澎热着蒸汽,树影斜卧的藏在光影子下,热风一吹,燥气就全迎出来,可不恼人。
他摸摸额上几滴透明的汗,微眯了眼,在刺眼的光下仔细默读着短信的文字,那汗悄然的落在屏幕间,折射出斑斓的色线。
三千公里的距离,第一次是为了寻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第二次,是为了寻他孩子的坟冢。
他的希望,在言语的讲解中,事实的环境里,像剥洋葱般,一层一层的破碎扔除。
B市,日升巷,微风。
这个世界对他有趣多了,他是A市土生土长的人,孩子却埋在B市,三千公里,死后一个月他才看到那堆埋着死孩的坟包。
哀河不远处的山头,败落的散叶,高矮参差的灌木,压抑成黑的郁郁葱葱间,有个不起眼的土堆,小小的,不细看这土的边角,还当是个斜坡。新生的杂草蔓延,若不是顶上土间插着一根白布条,或许谁都不敢相信,这里埋着一个孩子。
他又心痒的抽起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