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像是看透她的想法,得意地挑着嘴角,将手镯往身后一藏。她盯着程西惟的双眼,像毒蛇吐着信子:“你知道我今天去见谁了吗?”
程西惟一脸不想接话的姿态。
程夏也不嫌自己尴尬,主动说下去:“我去见孟景忱了。”她轻笑起来,“我为什么要戴上这个镯子去见孟景忱呢?”
她说着,又抬起手,摸着镯子上的“XX”。
“因为这是我跟他相认的信物,小时候我就见过他,还救了他一命,当时就戴着这只镯子。他一直记得这个镯子呢。”
程西惟眸光一闪,记忆像是被打了强光,当年她跟孟景忱表白后,被他从宁大保卫处带出来的一幕突然清晰起来。
那时她挽起袖子对孟景忱说:“孟景忱,其实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超忐忑,还特地戴上了妈妈留给我的手镯求她保佑!”
然后,孟景忱盯着她腕上的镯子愣愣地出了神。
程西惟的失神让程夏感觉胜利在即,她再接再厉,笑着对程西惟说:“真可怜啊,有些人当了替身却不自知。”
程西惟回过神,看着程夏得意的笑脸,忽然轻笑出声:“替身?你韩剧看多了吧。”
程夏笑容一僵。
程西惟笑道:“既然你觉得我是你的替身,你为什么找孟景忱摊牌之后,又接着来找我?难道不是因为你在孟景忱那儿吃了瘪?”
“你……”程夏脸涨得通红,所幸夜色掩映,除了她自己能感觉到脸上骤升的温度之外,别人看不出她此时的脸色。
程西惟轻哼:“除了拿捏着小时候那点意外的机缘,也没有其他可以倚仗的了吧?除了上蹿下跳挑拨离间,也干不出其他有点层次的事了吧?程夏,别再自取其辱了,你不觉得你像个小丑吗?”
她说完,绕开程夏,径直走向电梯。
没走几步,程西惟又想到些什么,笑着回头对程夏说:“一心想靠婚姻改变人生,却攀不上金gui婿;好不容易有个男人对你死心塌地,你却嫌弃他没钱没地位,可又找不到更好的,所以只能安慰自己真情可贵……你的心里一定很苦吧?”
“程西惟!”程夏忽地扬起手。
程西惟眸光一冷,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程夏,这巴掌应该是我扇在你脸上才对!”
她说完,另只手反手一个巴掌,扇到了程夏脸上。
程夏被她扇得偏过头去,捂着半边脸,半晌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程西惟早已经进了门禁。
满腔的委屈骤然汹涌起来,程夏捂着嘴找了个僻静角落,狠狠地哭了一场。
哭完,她打电话给顾之洲,一接通,便带着绝望说道:“之洲,我们结婚,我愿意嫁给你。”
另一边,程西惟回到房间之后,越想越气。
虽然刚刚在程夏面前,她一点没表现出来,可一回到房间,她就气得牙根痒痒。
倒也不是真信了程夏嘴里的替身论,毕竟跟孟景忱这么多年,即使中间曾经闹得两败俱伤,可孟景忱到底是不是把她当成所谓的“替身”,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像孟景忱那样连甜言蜜语都要找军师的大直男,如果能心思细腻到玩这么多年的“替身梗”,那他俩当年还至于撕扯成那样?孟景忱怕是早把她哄得服服帖帖了吧!
可是,一想到程夏居然拿着那段小时候的回忆来她面前耀武扬威,她就好气好气啊!
孟景忱这个狗男人,居然让她又一次被挑衅!别的女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对方居然还是她一直看不上眼的程夏!
程西惟气得在房间里转了两个圈,随后给孟景忱发了一条信息——孟景忱,你给我滚过来!!
当然,孟景忱一时半会儿是滚不过来的,他去了孟朵公司找孟朵。
公司是孟朵跟陆殷合开,主营外贸代理,这两年外贸形势不太好,利润有所下降,但所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会儿员工都已经下班,只有零星几个还在加班的坐在工位上。
孟景忱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孟朵办公室外,玻璃门阻挡了他的步伐,孟景忱敲了敲门,朗声道:“孟朵,是我。”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被打开,孟朵站在门内,要不是她的眼圈依然微微泛红,外人根本看不出她刚刚经历了怎样毁灭性的打击。
孟朵神色淡淡,看到孟景忱时,脸上的惊讶还没来得及掩饰,淡淡地问了一句:“西惟叫你过来的?”她说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倒是有心了。”
她说着,把孟景忱让进办公室,重新又关上门。
孟景忱进去之后,才在大办公桌旁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只见桌角的烟灰缸里,存了不少细细的烟蒂。
孟景忱淡然地收回目光坐到会客沙发上,神色严肃:“你现在什么打算?”
孟朵往办公桌后的皮椅上一坐,大约是情绪颓唐,她整个人几乎陷进那黑色的大皮椅。
孟朵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