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有(也就是镇长所有),而我则再次被塞进了那个本该属于我但却永远不会属于我的家庭之内。
而自打那起,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母亲似乎已经去世很久了,父亲说她是因为我的诅咒而死——当然我后来了解到她其实是因为生我弟弟时难产死的。家里只剩下我的父亲和我的弟弟,现在又多了一个我。很明显,在这个家庭里我显得非常多余。
父亲冷着脸向我表示,要不是镇长的命令他绝不会允许一个怪物住在他家里。当然,他才不想让我白吃白住,若还想呆在这个家里的话,我就得靠劳动来赚取食宿费和房租。
我当时觉得有点奇怪,魔女可从来没向我要过食宿费和房租费。但我毕竟从没和“父亲”一起生活过,便以为女儿向父亲付生活费是很正常的,并没有什么不对。
于是我就这样和父亲与弟弟生活在了一起,他们给我安排的房间在阁楼上,还没有魔女家的一个厕所大,但父亲却说像我这样的小孩住这里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我每天要清扫整个屋子,洗全家的衣服,并准备全家的饭菜。干完了家务活还要照看家后的一片田地,耕地除草还有浇水。
最开始的时候我累得腰都快要断了,一做不好还要被父亲骂被弟弟笑。手上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疼得我直掉眼泪。不过我都是偷偷地哭,我才不要让父亲和弟弟看到我的眼泪,我讨厌他们。
后来我渐渐地也习惯了这种繁重的体力活,手心和指缝都长了一层厚厚的茧子,身上也隆起了一层薄薄的肌rou。我不再痛了,也不再哭了。但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正逐渐变得灰暗了,我好想念魔女,好想再和她说说话。
于是我开始和房间里的蜘蛛交谈,他们让我想起了与魔女一起生活的日子。我有了第一个朋友查理,而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可惜他们没一个是人类,人类的小孩完全不愿意好好跟我说话,他们只会成群结队地冲我扔石头。
等我长到十四岁左右时,家里的生意出现了问题。父亲是个商人,经营着各种小小的生意。因为最近魔物的肆虐,他的很多货物都半道损坏了,赔得一沓糊涂。他开始让我出门打工,我走街串巷地寻找工作,挨了不少白眼后,终于在武器店的老板那找到了一份工作,帮忙锻造武器,俗称打铁。
毕竟干了那么多年的体力活,我的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再加上要的工钱比其他成人少,老板像是捡到便宜一样将我纳入了员工的行列。
镇上只有这一家武器店,除了卖武器,也会卖一些农具。我和其他店里的男人一起轮着铁锤在烧红的铁块上邦邦邦地砸,不知怎的,这样的工作让我感到很轻松,不用看到父亲和弟弟那两张讨厌的脸,而且还可以运动身体流流汗,在武器店工作的时间反而比在家里还要自在。
而我今天也依旧要去武器店工作,告别了房间里的朋友们后,我便踩上靴子穿好衣服,没和父亲打招呼就直接出门了。
走在街上依旧被人“怪物”“丑女”地骂了一路,但自从我当众把一块大石头捏成无数块小石头后,就再也没人敢冲我扔石头了。他们再怎么骂我只当在放屁,我在一片放屁声中顶着一头火红的头发目不斜视地大步走着,没多久就到达了武器店内。
店里的两三个伙计们冲我打着招呼,他们似乎不是本地人,对于红发没什么歧视,对我还算是友好。其他的伙计则把我当空气,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冲那两个和我打招呼的伙计微微点头示意,而后便向锻造炉走去。
锻造炉旁热得吓人,我脱掉上衣扔到一边,只在胸部随便缠了几条布条就这么赤膊上阵了。汗水顺着脸颊和身体的曲线往下流,流到一半就被高温再次蒸发。我轮着铁锤不断在那长长的铁片上用力砸着,大量的火星四处飞溅,一把长剑的雏形逐渐在铁片上显现出来。
话说今天接到了很多铁剑和钢剑的订单啊,到底是谁一下子要买这么多剑?要知道剑平时根本卖不动,一个月能卖出去一把就已经很不错了。
身旁的伙计们也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他们的方向靠近了些,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嘿,你知道为啥今天忽然有这么多订单不?”
“十把铁剑十把钢剑十把银剑……乖乖!我一年没锻过这么多剑!”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猜猜是谁要的这么些剑。”
“谁啊?难不成是王家骑士团忽然莅临咱们这小破镇子了?”
“呸!瞧你那点出息!说出来吓死你,是勇者大人们来了!”
“什么?!勇者大人来了?!在哪呢在哪呢?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勇者呢!回去够我吹十几年的牛了!”
“人家早走了,哈哈!”
“是为了打倒那些魔物而来的吧!太好了,终于有救了!”
“我还跟勇者大人握过手了呢!我这一年都不洗手啦!”
“滚蛋吧你,当心臭死你——“
伙计们嬉笑怒骂着,一个个都兴奋极了。不过他们说的勇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