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身体也吓了个激灵。
宋晨晨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吃早餐。”
“那一起吧。”
宋晨晨知道她应该是拒绝了,但是并没有发挥作用,孟呈予跟着她出门了,并排而走,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也正是排队等早餐的片刻,昨晚发生的事,像电影的片段,一段一段的浮现在眼前,她刚要看清,记忆便被早餐店老板打断了,她领了自己那份,找到店里靠墙的位子坐下。
下一刻,孟呈予落座她眼前,静静地吃着他的早餐,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感情。
她想回忆起昨晚的所有话,一看到他的脸,思绪很快被扰乱了。她知道的是,昨晚都很不愉快,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又好像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宋晨晨看了他一眼,主动开口试探,“我们中午出发吧。”怕他听不出,她喝完一口豆浆,补充道,“离婚。”
孟呈予没什么惊讶,面色坦然,“可以。”
宋晨晨长呼一口气,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她想说些什么轻松话,喉头却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了。
过了许久,等她吃完药,他说了下一句话,“今天周末,不开门。”
宋晨晨犹豫地点了点头,“那周一吧。”
“那就周一再说。”
孟呈予走了,他没说去哪,她也没问,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来吃早餐的上班族来了又走,她磨磨蹭蹭地待到中午,才一个人回了家。
宋筱筱不在。她嫌弃早上在自己床上留下的汗,来到爸妈的主卧,盖着被子,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不一会儿,伴随着棉被的Yin冷,也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她昏睡了过去。
3(2)?
3(2)?
宋晨晨从午觉中醒来,耳边无比的安静,一层又一层的Yin霾笼罩着她,仿佛披上一件伤感的外衣,好像怎么也脱不下来了。
一切是从许清如出现的那天开始变得不一样的。
她没有想象中坚强,真相被戳破的那刻,她在许清如面前失态了,现在回想起来,表现得如同一个神经病晚期的患者,任谁看了都会发笑,包括此刻的自己。
但是,快速忘掉一件事情的方法就是发生另一件更难磨灭的事——她真的生病了。知道的那一刻,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用去想未来该干什么,该怎么走。没有朋友,没有方向的人生反而是一种解脱,顿时间,也不必为无所事事的生活而焦虑了。
她所能做的,就是静等那一天。
宋晨晨在被窝里侧躺着,直到眼睛模糊,原来枕头已经被她哭shi了,而她却后知后觉。情绪一时上来,手臂也堵不住眼眶的泪,她一边抽着鼻子,一边用被角抹着泪。
这一刻,宋晨晨又回到二十岁出头的那段黑暗时光,曾发誓未来的日子会更好的她,再次陷入更黑暗、chaoshi、Yin冷的困境。
手肘忽然遇到的阻力,把宋晨晨脑子里有房间那么大的悲伤中驱散,取而代之浑身皮肤的鸡皮疙瘩,她确定,身旁还睡着一个人。
她惊恐地惊醒,还没等起来,胸口便压来一股伴随着淡淡香烟味道的力量,整个身体被人压着。
“谁?”涩涩的话音未落,仅一个轮廓,她认出是孟呈予,惊慌减少大半,忽然又变得警惕且生气。
宋晨晨盯着他好一会儿,从他合着眼睛,到慢慢睁开他细长的眼睛。
“昨晚没睡好,”孟呈予睁开惺忪的左眼,微仰着头看她,浅浅一笑,“补个觉。”
他脸皮总有那么厚,好像没有任何不妥似的,仿佛两人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宋晨晨刚要开口,就被孟呈予压在身下,他皱了皱眉,自上而下地端详着,话音温温柔柔的,“你哭了?”
他醒来之前,是有感觉到床垫的轻颤,因为太困就没有在意,现在瞧见她泛红的眼眶,脸上的泪痕,不用猜也知道他的女人哭了。
孟呈予伸出手,替她抹掉脸颊两侧的泪,“怎么哭了?”
“你凭什么在这?谁让你进这个房间的?!”宋晨晨手脚并用地推开他,想把他踢下床,实际却相反,孟呈予如同绳索似的,将她越缠越紧。
他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宋晨晨瘦了不少,大概是刚哭过,任何反抗的力量都变得软绵绵的,在他面前如同挠痒,他没花多大力气,就把她牵制住了。
孟呈予握住着她手腕,摁在她两侧肩头,“哭什么?做噩梦了?还是又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我没哭!”宋晨晨挺起身来,用尽全力也只是额头磕到他的下巴,又掉了回去,“你凭什么在这?我们要离婚了,我和你没关系了,你这样做还要不要脸?这是我爸妈家,我爸妈的房间,你没有资格进来!”
她扭动手腕,恶狠狠地抬眼直视,“你也没资格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