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晨一眼也没看他,侧身避过身旁的人进了浴室。等她洗完澡出来,孟呈予还是躺在他的小床上,不过小床已经被移动了位置,紧贴在她睡的大床上。
“我给你暖床了,比刚才还暖。”
孟呈予抬起被子,眼睛里散发着热烈的期待,屏住呼吸等她进来。
她眼眸冷若冰霜,不带感情地扫了一眼,往墙角的行李箱走去,机械地在宋筱筱床上叠衣服,再放进行李箱——她在收拾行李。
“宋晨晨,你会说话吗?”
孟呈予因为她举动失去了最后的自控,他隔着三四米的距离,朝背对着他的人作最后的沟通,与刚刚不同,音量明显的加强好几倍,仿佛有着穿透墙的能量,敞开表达自己的不满。
3?
3?
宋晨晨知道孟呈予生气了,她却只想笑,想知道他哪来的脸。她冷笑一声,蹲下来,把衣服堆进行李箱中。她要出院,要回家,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
“你想怎么样?就因为我今天没有接你电话是吗?”孟呈予啧了一声,提起她的胳膊往怀里带,“你哑巴了吗?”
“别碰我!”
宋晨晨甩开他,躲瘟疫似的跑得远远的,像一只小鹿躲在角落里。
孟呈予轻笑了下,累了一天的他就着身旁的椅子坐下,“看来是在生我的气,过来,跟我说说是什么事?”
宋晨晨恨透了他这个表现,好像她是那个委屈的小学生,要向他这个老师打报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不想再和他在这个怪圈里循环,因为眼前的人逐渐令她陌生,也耗透了她的信任。
“也没什么事,我们结束吧。”
孟呈予支着下巴,听到这话身体明显一愣,但他脸色依旧维持平静,嘴角浅浅勾起,“结束什么?”
她翻了个白眼,冷漠地和他摊牌,“别再装了好吗?我都替你嫌累,结束什么你不知道?离婚吧,我们离婚吧,我不想和你过下去了,算是放你自由,”她学着他的语气,“好吗?”
“你现在脑子不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孟总,我现在很清醒,又不是得了脑癌,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所以你知道了是吗。”孟呈予下了结论,忧愁渐渐爬上了心头,一股无名的力量压迫心脏,“怎么知道的?”
“我想好了,尽快办离婚手续吧,谁也不拖欠谁。不用可怜我,也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装了那么久也真是辛苦你了。”
“不要用那种语气说话好吗?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现在不是快治好了吗?”
宋晨晨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当我是傻子吗孟呈予!癌症能治好吗?谁告诉你的癌症能治好?!我也不用你可怜了,我们离婚吧,我这辈子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也不想再见到你。”她打开门,手指指向门外,“出去。”
“为什么不能治好?医生说能治好,手术也成功了,你很快就会没事的。是,我不应该瞒着你,这是我的不对,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难过......”
“我求求你闭嘴吧孟呈予!我要和你离婚,我已经想好了,也认真考虑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门‘砰’的一声被他关上。
“怎么了?听不懂人话吗?”
宋晨晨仰头讽刺他,刚对上他的双眼,胸口忽然一紧,孟呈予把她环抱了起来,手捋她的头发,低声道,“我错了,真的错了,原谅我好吗?”
反胃感来的很及时,宋晨晨铆足劲推开他,贴着身后的墙滑坐下来,胃到喉咙堵着一口气,吞不下去,吐不出来,身体原因是一部分,更多的是被他的话恶心的。
“怎么了,想吐吗?”孟呈予把她横抱起来,转身回到房内,轻轻放在床上,“今天是不是还没吃东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
她快一天没吃东西,肚子空空的,却丝毫感觉不到饿,因为已经被他气饱了。转念一想,她也没有必要为即将不相干的人生闷气,丝丝郁闷笼罩在心头,怎么安慰自己都挥之不去。
“离婚。”
“看看冰箱有什么,我给你做点吃的。”
“你不要装模作样!不是说我不会说话吗?现在我在跟你说话!你别跟我装听不见,你太过分了!”
孟呈予闷着声打开冰箱门,他脊背一停,回应道,“我听到了,我也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不会离婚的。”
“你算什么?你说不离就不离?为什么不离?你很喜欢脚踏两只船是吗?还是说‘偷吃’让你很兴奋,觉得找到人生的真谛了是吗?被小姑娘崇拜的感觉很好吧?嗯?孟总?”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拐弯抹角。”他拿出两个冬瓜,坐到她脚边,一边熟稔地削皮,一边若无其事地应她。
“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