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热热的,像只热气球。被他的话和目光胀满了,圆鼓鼓地飞向高处。
“嗯,好。”她回握住他的手。
车停了很久,现在才开始缓慢前进。除夕夜的这个时间点,大多是举家出门吃年夜饭,或是赴春节晚会。车流拥挤,一行一顿,像人点头哈腰。
“唉,堵车了。”
不约而同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他拉她偷跑出去兜风,结果被堵在立交桥上傻乎乎看晚霞。
这时机,反正可以牵多一会她的手。
“没事,我们不赶时间。”
“那个……”
“嗯?”
“你没有一身毛病的。”
周崇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什么。
周遭有片刻沉静,他视线凝在她认真的脸上。
“我爱你。”
她愣了一愣,没料到他突如其来的这三个字,表情变得有点呆滞。
他像只是道出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无波无澜,扭头继续目视前方。也没盯着她,但她总觉得脑子里有一只钟在滴滴答答地数,催自己答复。
“……我也是。”
她呐呐说。
他闻言立刻笑了,像听见什么极高兴的事。寂静的车里,两人的脸上除却被前面车尾灯照出的颜色,都有一点可疑的红。一个目不斜视,一个望向窗外,欲盖弥彰。
“嗯。”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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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糖发多了?02?我又在准备搞事情
62?突变
出事的时候,春节才过去不多久。
连正月十五都还没有到。
平地风波,新闻比顾依知道的还要早。
顾依在咖啡馆听到客人讨论,打开手机时都觉得是假的。大过年,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
可是谁又会拿这种事造谣呢。
刚出的消息,照片里的医院看起来都不像几天前一家人才在里面团聚过的那栋建筑。
她慌慌张张打给周崇,电话根本接不通。
他电话早被打爆了。
手机连震动都反应不及,索性调成静音。屏幕上闪过的电话号码一个接一个地换。
楼下的记者狼群一样涌着。
周崇坐在一片雪白里木然地看着这景象,忽然生出一个寒冷刺骨的念头。
——他们是不是就盼着这一刻呢?
这念头太冷,这素白世界像冰天雪地,将他自己都冻住了。
忽然他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
楼层高,看下去很不分明,就只是一个移动的nai白色小点,或许也就只有他一眼能认出来。医院的保安将不相干的人都隔绝在外,但那片混乱也阻碍了她着急的步伐。
小点很不安地,看着眼前的人群踌躇着,是应该挤进去,还是绕道而行?
他身后闹哄哄的,不仅是周家的许多人,还是一大堆等着他去挑起的担子。
“阿全。”
他叫来保镖,是上次送过她的那个。
“帮我带她进来,小心别被看见。到二楼VIP休息室等我。”
他觉得脸上很冷,僵硬地,见到她时也分辨不出自己是什么表情。刚打开休息室的门,还没看清她的模样,一个小人就扑进了怀里。
她很用力地踮脚搂住他的脖子,抱得紧紧的。阿全默默站在角落,这种时候,她也顾不得害羞。
她身上很暖。熨贴在胸前。一点一点,他仿佛听到自己体内的冰坚缓慢消融的声音。没发现自己将她抱得比她更紧。
到此刻,才感觉自己活过来。
这样取暖了很久,松开时他看见她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
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没事的。”
她看着他,很坚定地说。
“嗯。”
他揉了揉她的发,低低地应她握住他两手,她手也比他的暖,很努力地要把他的大掌包进小小的手心。
他短吁出一口气。
“先回吧,这里太乱。”
“好。”她很镇静,也不多说什么,仿佛长途跋涉,跑来只为了给他这样一个拥抱。
但也足够了。
“让阿全开车送你。晚点……我再联系你。”
“好。”
她知道,还有太多事需要他去做。
周振南的丧事依照他生前的意愿一切从简,拒绝了所有媒体与不必要的排场,只开放给关系密切的亲友前来告别。
顾依推开吸烟室的门,灰蒙蒙的烟气扑面而来,呛得她想咳嗽。周崇丢下烟,蹭地站起来将她带出去,“别进来,臭。”
他和她一样都是一席黑衣,在雪白的殡仪馆里让人十分压抑。
这些天,他从未露出一丝脆弱的神情,就连宋岚也是。她不清楚周振南撒手的那一刻是怎样的场景,但在之后,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