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如在圣坛上的承诺。”
严撷之的时间有限,也深知将她藏在玛丽的家中并不是万全之计,他已然消失了太久,需要尽快赶回住所,每一个他的佣人都可能是司令的眼线,这一点单凭早上他们贸然对沈白的抓捕就能窥见一斑。
将桃嫣安顿好,驱车回家的路上,严撷之目光如水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变换。侧脸的线条宛若刀削,下颚线紧绷着时不时被外面的阳光扫到,整个人的表情明明暗暗。
他为人处世向来周正,恢复记忆后也鲜少撒谎,最擅长的则是用沉默盖过一切不赞同的场面。但此刻他仍然不后悔刚刚撒下得弥天大慌,得知桃嫣有了沈白的孩子时,他是惊慌失措的,整个人宛若油锅里的一滴水,几乎被炸的跳跃嘶叫起来。
可是很快,他就决定把这件事情遮盖过去,并且,以后也会遮盖过去。
但唯一让他有些惧怕的就是桃嫣似乎是对沈白产生了一点割舍不断的感情,这点儿藕断丝连的情愫昭然若是,状似只有桃嫣自己才不得其解,但他睿智的头脑下却已经看的再透彻不过。
比自己和桃嫣被迫分离更让他心痛的无非如此。?
扪心自问,以往的事情他真的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他不敢也不能够放任桃嫣沉浸在自责与不舍的情感中。如果沈白意外而死,他又怎么能敌过一个已经消失不见的情敌。余生再多的爱和情都是枉然。而这个为她而死的男人将会占据她心口一生。
下定决心后,接下来的望着一个目标的行动就变得十分容易,从桃嫣对这半年简单的叙述中,他了解沈白并没有揭露桃嫣的身份,桃嫣自己也懵懵懂懂的不甚清楚,两个人的相遇和分别到底隐藏了什么隐情,他此刻统统不想知道,只想快速的解决现在的局面,带着桃嫣远走高飞。
效忠国家他可以放弃,做不忠不义之徒也好,巨大的未知感没让他失去以往的理智,这世界上从来不存在鱼和熊掌兼得的美事。
选择了桃嫣,他势必要放弃现在的一切。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严撷之摘下眼镜揉了揉高挺的鼻梁,既然决定要和桃嫣在一起,他必须为她铺一条万全的路。
这条路上不能有荆棘和危险,只能是一条鲜花大道。
果然他前脚刚进了家门,管家就鬼鬼祟祟的从他的车子旁晃过来,眼睛一直黏在车底的泥土上,看到他一声不吭的进了门又紧跟着他道:“司令电话找您了几次。”
严撷之面不改色的点头,状似完全没有起疑,反倒是指使他去叫佣人把车子好好清洗一下,嘀咕了几句:“乡下的路实在是难走。”
之后才接起了司令的电话。
司令在电话里一直哼哼唧唧的叫痛,似乎是受了重伤,时不时将一旁的护士骂的狗血喷头,先是试探了一下他的口风,之后干脆指示他去往研究所审问沈白。得到松口的消息后即刻报告给他。
挂电话之前,司令还语重心长的问:“你离开医院后蕾娅一直情绪很低落,你处理好了沈白的事情,买束花去看看她。哄女孩子总不用我教你吧?”
严撷之挂了电话后很快搜罗了家中的细软,并将自己的护照和签证随身放好,随后支开家中的佣人去收拾皮箱引出即将出门的假象,自己则快速驾车来到了研究所。
他自己对研究所没有什么熟识的记忆,反倒是只有Yin冷和恐惧的不舒服,但是如此想来也对,因为他根本从来就没有呆在研究所做什么志愿者,更不会了解这里的没处地方和构造了。至于这里面做的那些邪恶残酷的研究,他虽然不闻不问,但并不赞同。
门前的士兵对他将军的身份仍然很客气,将大门打开后,还有一个稍微瘦一点的士兵悄悄告诉他:“说是要他写封信回国,可是这混蛋硬气的很。还把司令的耳朵咬伤了。”
“打不得杀不得,难办呢!”
严撷之皱了皱眉头,随后颔首,示意他在门外把手,自己从门缝钻了进去。
审讯室里的沈白因为长时间的脱水和高压又发起烧来,严撷之拧眉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年轻男人,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一阵极其幼稚的妒意。
对方身上闪耀的年轻气息是他已然失去的,即便是外表再有韵味,他仍然要承认自己内心那份不管不顾的冲劲儿早就伴随着岁月流逝掉了,而可悲的是,他竟然连曾经的爱意和悸动都要从支离破碎的梦境里去感受。
可是偏偏他的火气却无发泄,如果不是对方在海上挡住了他瞄准桃嫣的那颗子弹,也许,现在桃嫣早就已经被他亲手击杀掉,而他连一个悔过和忏悔的机会都不会有,何况是他和她的将来。
静默了半晌后,他摆动长腿走近了沈白,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之后很快单手将他吊挂在铁链上已经毫无血色的双手扯了下来,随后将他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自己则打开铁门,简单嘱咐了门卫两句,之后又折回来伸手在一旁的桌子上翻起了水杯,慢慢的倒了一杯冷水递给他。
沈白身子一松,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从铁链上放了下来,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