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看看。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屋内的窗帘拉得严实,唯有一盏小灯点着,发出些朦胧的亮光来,照着满地狼藉。
这是一件和室,荡漾着香料燃烧后的奇异味道。
沉落仔细看了看,却没发现小林。正要扬声问,整个人便被死死扼住,身后的门砰的关了。
她惊慌地挣扎了一下转而放松,任由小林把自己拖到灯前。
两个人跌坐在榻榻米上,小林苍白憔悴而布满胡茬的脸被灯光映现在她面前“别动,嘘。他又来了!”
“谁?”沉落顺着他演起来。
“小林隆一!他又来找我母亲了。我爸爸快不行了,我得救他!都是谁他们这对狗男女害了我爸爸!爸爸!”小林痛苦地倒下去缩成一团,嚎啕大哭起来。
“弥生,你怎么了?”沉落心痛不已,她爬过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颤抖的后背。
“爸爸!”小林猛地转身抱住沉落的胳膊“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爸爸!别离开我!”
“好,我不离开你。”沉落温柔地回应着。
“不!你不是我爸爸!你是来害他的对不对!你是枝子!小林隆一的护士!就是你!”小林死命摇着沉落的肩膀“就是你给爸爸注射吗啡!都是你!你现在又来了!是要害我吗?是不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要杀了你!”小林死死地掐住沉落的脖子,沉落说不出话来,双脚拼命蹬着。
哗的一声,桌子倒地。
门开了,管家和医生冲了进来。
“中佐!您快松手!这是徐沉落小姐!”
“不,她是枝子!她要来害我!”到底是医生果决些,出手打在他的脑干上,小林晕过去,被松开的沉落大口舒着气。
“徐小姐,您怎么样?”管家把沉落扶到一边。
“他这是出现幻觉了吗?”极不容易的,沉落挤出几个字来。
“是的。不过他这次比过去好多了。再有一个星期,他就会好起来。”医生将小林扶到榻榻米上,躺好“只是,这最后一个星期他会情绪低落,需要有人时常安慰他。”
“我来吧。”沉落不假思索。
“他可能会攻击您。”
“不怕,只要他好起来。”
“沉落小姐,您真的要留下来吗?”
“当然。”沉落坚定地点头。
管家见她如此坚持,也便不好说什么。小林家的大事小事还需要他打点,眼下小林隆一和真子自然是不能信任了,说到安抚小林,真的只有沉落最合适。
如此,沉落又搬回了小林家,悉心照料他。
那天小林昏睡了很久,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时分,他看了看身边累的睡着了地沉落,她脖子上的红印让他心惊胆战。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可刚一碰到,沉落便醒过来“抱歉啊,我睡着了。中佐您需要什么?”
“沉落,我是不是,对你做了可怕的事?”他愧疚极了。
“那不是你的本意,我可以理解。只是你清醒时刻不许这样对我啊?”
“你怎么来了?”小林被沉落拉过去靠在她肩头,细细地问。
“我担心你。没想到你出了这样的事还瞒着我。是不是,我真的只是可有可无的。”沉落带着哭腔。
“不,怎么会?我只是,不愿意你为我着急。”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下。
“弥生,你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半晌沉落发问。
“我刚才说了不该说的吧?”小林哑着嗓子问。
“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问。”
“算了,这次戒毒我的每一天都活在恐惧里,日日牵念地都是爸爸,就算今天不说出来,我总也会在下次丧失意识时说出来的。”
“弥生,你。”
“沉落,你知道吗?十八年了,我每天都生活在仇恨和恐惧了,我唾弃自己认贼作父,痛恨自己不能为爸爸报仇。可我别无选择,爸爸去世前告诉我,我要活下去,若是死了就顺了仇人的遗愿。而我不能违背他。”
“是小林隆一杀了你爸爸?”
“对。我爸爸得了关节炎,小林隆一垂涎母亲,我不懂母亲口口声声说爱爸爸却还是和人私通。小林隆一借着母亲的手为爸爸打了大剂量吗啡,让他染上毒瘾,却不给他治病。久而久之我爸爸的病越来越重,渐渐残疾,可他的瘾越来越大,整个人的状态也越来越差。那天母亲在隔壁和小林隆一偷情,我守着奄奄一息的爸爸却不知道给怎么办。”
“他很难受,和我说了几句话后就疼得嚎叫起来。这时小林隆一和妈妈就骂骂咧咧地来到这边,我不敢让他们发现我,因为妈妈禁止我见爸爸。我躲进衣柜里,看着妈妈让爸爸给他们跪下,爸爸从床上滚下来,小林隆一让妈妈给他注射了足足一百毫升的吗啡。爸爸挣扎着死了。他们俩笑着走出去,我一个人爬出来看着爸爸的惨状,我只想复仇。于是我逃了出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