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来接他吗?”
邢愫应该是赶不过去:“不。”
钟成蹊就回了个‘哦’,顺便把比赛结束时间告诉她了。
*
比赛结束下午四点半了,邢愫活儿都干不下去了,在十分钟内看手机不知道多少遍。
合作工程师一直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心不在焉,她被问了两遍,待不下去了:“是,所以我要先走一步。剩下的工作我们改天再聊。”
就像上次,她为了去看林孽球赛,工作都没完成就从外省赶回来,还为此被孙耀武说了一顿。
从军工厂出来,她收到了钟成蹊的微信,他们输了,是亚军,没有奖杯。
邢愫面目平和,看上去很镇定,到车前却崴了脚,有点奇怪。
上了车,她又觉得林孽不见得想看到她,最后还是改变了方向,回家了。
林孽比赛结束后没联系她,晚上八点多出现在她家门口。
邢愫跟林孽最常面对面的背景就是她家门口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站在门内,他站在门外的画面总是像一幅古老的画,历经千年,吸收了很多故事,显得极富深意。
她靠在门框,先开口:“输了。”
林孽把藏在身后的奖杯拿到身前,递给她。
邢愫不觉得钟成蹊在骗她,他看起来没那个胆子:“哪来的。”
林孽把奖杯硬塞在她手上:“你别管。”
那邢愫不要:“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得?”
“答应你的给你了,你管我怎么来的?”
“没听说输了还能有冠军奖杯。”
林孽就不想听这个字:“你就非得说输是吗?”
“说哪来的。”
她非要知道,林孽才支吾含糊地说:“买的。”
“多少钱。”
“一万二。”
邢愫看一眼这个只有重量毫无美感的玩意,向他确认了一遍:“钱多烧的?”
林孽被她说得没法回嘴。
邢愫就不说了。
俩人这么沉默了一会,林孽说:“我想给你赢来的,但我太菜了,没打过。”
他语气还跟平常一样,可就是能让人听出有些微自责,委屈。
邢愫把奖杯放下,走到林孽跟前,手从他腰侧擦过,搂住:“一万二买这个太贵了,退了。”
哪有退得道理,这又不是买东西:“退不了了。”
“也不是非要奖杯,叫声姐姐我也可以。”
林孽就不明白她喜欢听姐姐这俩字儿的高chao点在哪里:“叫这个会让你爽?”
其实并不,只是一万二的奖杯和一声姐姐,她当然选姐姐:“会。”
既然这样,林孽就俯下身来,嘴唇若有似无地贴在她耳朵,低声叫了句:“姐姐。”
邢愫踮脚,也靠近他耳朵,说:“你不菜。”
她声音很小,可是很软,他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没调整过来的心态,她这么软绵绵的三个字,他活过来了。
44
林孽在邢愫家待到十点,在她身上发泄完这几天的想念后,躺在地上,头抵着床。
邢愫靠在床头,缓了缓,穿了件衣裳,再趴到床边,从上往下看他:“去洗澡,我送你。”
林孽睁开眼,看着上方邢愫倒过来的脸:“提上裤子就送我走?就算是自慰棒有你这么用的?”
邢愫笑:“你要想留下也可以。”
林孽得回去,这几天姥姥胃不舒服,他不想让她担心,虽然她不见得会担心,但回去她总会踏实一点。他上半身起来一些,够到她嘴唇,亲了一口:“我自己回。”
那邢愫就不送了,她也不擅长客气。
林孽本来打算去洗澡的,她这一点反应没有,他反而不着急了,从地上起来,利索一跃上了床,把她固在两臂间:“不留我?”
邢愫摇头。
林孽就咬了一口她的脸颊,在她苹果肌位置留下一个牙印:“留不留?”
邢愫反问他:“我留你就会留下?”
林孽不说话了。
邢愫摸摸他漂亮的脸,盯着他长长的睫毛,又说:“你喜欢试探我,可你又怕,怕我的回答不是你心里想的,所以你总是在问我一些过分的问题后,又后悔,拒绝听我的答案。”
林孽继续沉默。
邢愫看着林孽,她很能理解他亲她那事儿在他们学校的影响力。
如果她在高中时,遇到这样卓越的一张脸,这么可口的一张嘴,还有这坏德行,她也会喜欢。她们一定接受不了,她们生平第一次心动的男孩竟然被一个这么大岁数的女人糟蹋了。
她想得多,林孽突然说:“你留,我就留下。”
这话有点没来由,邢愫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答她的问题。
他会因为她留,而留下。
邢愫本来玩世不恭的笑立马失了一半,一次又一次,林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