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一点别的感觉?就一点,有没有?”
邢愫这回没说话。
林孽没等,呼吸都开始疼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没心!”
他走了,内裤和鞋都没穿走。
邢愫跟没事人一样去洗了澡,然后到吧台倒了杯水喝。
她刚喝完水,准备回房间睡觉,突然眼一阵晕,她人摔倒在吧台上,接着从吧台滑向地面。吧台角把她眼磕破了,滑倒时脸颊和额头也划伤了,口子不深,但很长。
脸上在流血,她却捂住了心口的位置,有点奇怪,脸不怎么疼,反而是心口挺疼的。
35
邢愫缓了很久,心慌的症状没有好转,她以为她是可以站起来的,尝试了一下,发现不能,想给谈笑打电话,看到时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很晚了,不合适。
她在地上躺着,肚兜在她身上跳来跳去,她没有力气去制止它,任它跳了会,随后叫了救护车。
*
林孽光着脚走在马路上,冷风吹着,越吹越上火。他出门就后悔了,也许邢愫只是想给他钱花,就跟姥姥给他钱是一个道理,因为在意,所以想让他手头更宽松一点。
可不管怎么安慰自己,邢愫那个冷漠的眼神都解释不通,她连伪装一下都不愿意,能对他有多少在意?
跟邢愫认识以来,她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就是跟他做爱的时候。在那个时候,林孽会陷入一种她其实是喜欢他的错觉里,事后又会发现,她只是喜欢跟他做爱。
至少有一样是她喜欢的,有一样就行,他早做好了这准备,可真当面对时,他又不满足于只有一样了。
他想要更多。
但邢愫不给,不给就算了,还那么直接告诉他,她不给。
越想越有气,他林孽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还后悔?凭什么他要后悔?应该她邢愫后悔!他本来都慢下来的步子又加快了。疾步走到红路灯前,他看着空荡荡的人行道,突然脑袋也空了。
有那么数秒,邢愫和所有的一切都从他脑袋里消失了,他反应过来时只觉得巨大的恐惧朝他压迫而来。邢愫消失了,她竟然消失了,虽然只有数秒,但太可怕了,他就是耍个性子,她怎么敢消失?
他再也没心情等绿灯了,拔足往回跑。
*
邢愫被送到急诊,急诊医生问她:“有病史吗?”
她眼皮很重,根本抬不起来,只能闭着眼答他:“没有。”
医生捏住她眼皮,掀起看了看:“家里边有心脏病人吗?”
在没有做检查之前,医生这些问话都是必须的,邢愫一直有配合回答,到这个问题,她说:“我父母近亲,我姐姐死于隐性遗传病。”
什么病她没说,但医生能猜到,他再看向她的眼神就多了点同情:“做个全身检查吧。”
他开了检查单,护士接过来,跟另外一个男护士一起,把邢愫推去了二楼检查科。
*
林孽跑回到邢愫家,却因为没有门禁而没办法进大厅,这边也没值班的,他就只能等哪个用户回来,他蹭一下人家的门禁卡,可现在是凌晨四点,哪儿那么好碰到人。
他蹲在门口,抱住脑袋,没想通自己是怎么跑回来的,不过不重要了,反正也回来了。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天亮了,他总算进去了,却在摁邢愫家门密码时停住了,她万一还在睡觉怎么办?那他不是吵醒她了?
就这样,他把手收回去,又蹲在了她家门口。
*
谈笑早上给邢愫打电话才知道她住院了,赶过去看她脸色苍白,有点担心:“怎么样啊?不是,你什么情况啊?怎么好好的晕了?”
邢愫没答,她看到谈笑脸上有伤:“他又打你了?”
谈笑拉了拉领子,躲开她的目光:“没,不小心碰到的。”
邢愫就说了一句话:“你迟早死在他们那一家和你们那一家手里。”
谈笑跟她不一样,她有父母兄弟,他们对她没有很好,但也没有很差,她狠不下这个心,但凡他们真的十恶不赦了,那她也能走得决绝一点,但没有,他们就这么不好不坏的,在她对他们失望的时候又跟放风筝一样,拽拽风筝线,对她好些。这让她怎么跟他们划清界限?没那么容易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为什么四面漏风的家庭关系都逼不走一个家里人,就因为有很多东西是没法割舍的。谈笑的事儿一两句说不清,没跟她多聊:“检查结果出来了吗?什么情况。”
邢愫没什么事儿,就是有隐性病的可能性大:“体质的问题,也跟我最近没太注意有关系。”
谈笑是知道邢愫跟她姐姐那事儿的,也知道她们姐俩是近亲结合生下来的。她们做军火的消息都比较灵通,有专门的团队负责情报这一块,不可能自己人这点事儿还不知道。
是她没跟邢愫提过,这也没必要提,不是什么好事儿。
以前没提过,那这会儿也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