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中基本摸清了他们的路数,但邢愫这个人有点摸不透,她能被抓的把柄几乎没有,整个人平淡如水,可拳头是真的硬,拳拳击中要害,跟她打交道就没占过便宜。
这回被她翻盘,他当时就命令SL上下跟西北保持距离,结果严苛抽风了,雇人去找了她的茬。
邢愫肯定会猜到是SL干的,偏偏SL刚刚漂亮地解决危机,这两件事完全不像一个人做的,她一定会有所怀疑,而不管她怀疑什么,都有可能成为SL覆灭的一把武器。
这是常识,当一个人发现竞争对手什么事情做得前后矛盾,她会从下意识里开始防备。
那接下来,这个竞争对手的任何行为,都会被她抽丝剥茧地挖掘所有可能性。而这人要还算聪明,那就等于SL将要在她眼里透明化了。
林又庭走了那么多年,SL从名不见经传,成为国内仅次于西北的军火出口单位,十步有九步是铤而走险,干过的违反国际法的事情,实在不少,如果被邢愫盯上,真就进退维谷了。
如此,他就必须得赶在她了解这其中的缘由之前,先找她坦白,解释那几个混混的事儿。跟对MI6一样,姿态放低一点,把诚意拿出来。
怕她倒不至于,主要是他想求稳,做了几年牢,总归是有好处的。
他坐下来,跟严苛说:“你去了解下邢愫的行程。”
严苛见他没怪他,头点得勤:“好的,我马上去。”
他人一走,林又庭把面具摘下来,眉目俊俏,一点都看不出来有四十岁。
四十岁了,他都四十岁了。
他摸摸这块面具,修修补补那么多年,早没了施琪的温度,可他就是不想扔,这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
哦不对,还有个儿子,施琪给他生了个儿子。
28
姥姥看钟成蹊来了,如他所愿给他做了卤rou,蒸了米饭,还煮了几颗青菜做码子。
钟成蹊晃着姥姥胳膊撒娇:“还是姥姥最好了,我妈成天让我去吃糠,她说我不配吃她做的饭。”
姥姥能想象到他妈那个嘴脸:“你妈就是馊事儿太多了。”
钟成蹊点头如捣蒜:“姥姥你说的太对了,屁事儿太多了,成天絮絮叨叨的。”
姥姥被他逗得嘴都合不拢了。
钟成蹊父母感情很好,就是都有点话多,有事没事打嘴架,钟成蹊被他们影响的,也有点贫。 不过这孩子很会哄人,可以看出来是长在那种和睦的家庭。
相比之下林孽话就少多了,也是她没照顾好他。林孽小时候,她更多时间在跟人打架、打麻将,没空陪他,他都是自己玩儿。
说起来,孩子的性格真跟家庭环境脱不开关系。
姥姥文化水平有,就是这些年没用到了,显不出来了,但父母关系影响下一代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钟成蹊缠着姥姥,林孽在厨房做牛轧糖,照着网上搜出来的教程,先化黄油,然后把棉花糖倒进去。只是这玩意没说倒多少,他没经验,直接半袋进去了。
“Cao!”他又手忙脚乱地往外捞。
姥姥听到动静:“干吗呢?”
林孽没答,他也顾不上,棉花糖放太多了,要粘锅了,他只好再倒点油,手一抖,油又多了,锅里泛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气得他差点把锅砸了。
动静太大了,就把姥姥引来了,看见他这一锅棉花糖:“干吗呢?”
就没有林孽自己搞不成的事儿:“你别管。”
姥姥往锅里望了一眼:“弄糖呢?看看,都糊巴了,你看谁家弄个糖糊味儿的?还我别管,我不管你你能长那么大?起开起开!”
她把林孽揪到一边,重新拿了个锅,要倒油。
林孽就想自己弄,把油壶抢过来:“我会。”
姥姥再看一眼那一锅浪费掉的:“你会个屁你会,你会上树。”
林孽看了一下午秘方,他英文看两眼就能记住,一个牛轧糖他不会做?
这一回,他悠着倒,总算合适了。下一步倒nai粉,然后草莓干,花生。
他写作业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姥姥觉得不对劲了,看了一阵,出去扒两下钟成蹊:“他是不搞对象了?”
本来躺在沙发看电视的钟成蹊噌地一声坐起来,伸着脖子,睁着大眼:“没啊。”
姥姥一看就看出猫腻了,眯眯眼:“你要不说实话,把rou给我吐出来。”
钟成蹊又嗲起来:“哎呀姥姥你就跟不管他怎么受伤的一样不管他这个事,不好吗?管半天他也不听,你还得生气,多不值当。”
姥姥不是要管他,是她想知道他喜欢的丫头什么样:“她好看吗?”
钟成蹊回忆一下邢愫的脸:“好看。”
姥姥就不问了,好看就行了,女孩她才管得严,男孩他不管。她这态度可能对人家女孩儿来说,不太公平,但她就这样儿,她就不说理,这一带认识她的,都知道她这个老太太刻薄还不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