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身后还跟着贺晏己。贺晏己西装革履,看起来比邢愫上回见他那颓样Jing致多了。
他看到邢愫和她身后的人,神情一滞,他慌张了,紧接着,脸白了,话也不会说了。
物业的工作人员看见邢愫,走上来打招呼:“愫总在啊?给您打电话没打通。”
她无视了邢愫身后的人,在她眼里,邢愫跟贺晏己天生一对,他们太合适,太优越,都没理由找其他人。再加上,林孽看起来跟她也不像是一路人,更像是她亲戚家的孩子。
不是林孽像小孩,是邢愫的气场太足了,跟他们物业又有过矛盾,他们对她的印象就固化了,主观观念使他们不会把她和这个学生联系在一起。
林孽在邢愫身后,首先注意到的,是那个男人,他在夜店门口见过,邢愫的丈夫。
邢愫问她:“有什么事儿吗?”
工作人员点点头:“是这样,最近不是防火防盗嘛,检查房内安全设备,物业这边儿没您家密码,几次去也没人在家,所以就给您打个电话,问问您什么时候方便。”
邢愫看她已经叫了贺晏己,就没再跟她说话,准备别过。
贺晏己也没留她。
林孽一直在看那男人,他在用力掩饰他对眼前这一幕的震惊和愤怒,可他应该是太在乎邢愫了,或者说,他太在乎她身边站着别人了,那份陌生就装得没那么到位。
对于邢愫来说,这就是她认识的贺晏己,他太体面了,体面到几乎不会当着旁人面给彼此难堪。
林孽没对这个插曲有所表示,也没问题,到学校门口,他解开安全带:“给我发微信。”
邢愫不见得有空看手机:“再说吧。”
林孽最烦她不在乎他的样子:“你不给我发,我就给别人发。”
邢愫太没所谓了:“可以。”
林孽就下车了,什么都不想跟她说了,跟没心的人,没必要。
刚进班,老赵把他叫走了,看到他脸上的伤,问了两句,他不说话就算了,反正他隔三差五打架斗殴,也劝不听。最后就迟到这个问题苦口婆心说了半个小时。
回到班上,上午最后一节课已经结束了。
钟成蹊正在扔江弱的帽子玩儿,一边扔一边讽刺他:“我说怎么戴帽子了呢?闹半天是剃头了,你这是要出家啊?不高考了?要上五台山啊?”
江弱眼里有泪,对面钟成蹊和班上其他同学的嘲弄,他纵使愤怒,也无力抗衡。
林孽进来把帽子从钟成蹊手里拿过来,还给江弱,扭头骂他:“你闲得?”
钟成蹊梗着脖子,歪着脑袋:“你看他那样儿,过河拆桥的东西,咱们帮他他还清高劲儿的。咱们又不欠他的,见面说句话都不会?没长嘴吗?”
林孽没少因为钟成蹊这个较劲的性格骂他:“Cao心Cao心你自己吧。”
钟成蹊不说了,也因为看到林孽脸受伤了:“又跟谁干起来了?卧槽你也不叫我!”
林孽没答,回到座位,看了眼手机,有条微信邢愫发的,她说:“给你发一条吧。”
他就很无奈,跟邢愫一个人生的气,超过他这十来年跟所有人生的气了,她一句顺耳的话都不会说,却总能知道怎样可以让他气到死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
邢愫没去公司,去找了谈笑一趟。
谈笑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干嘛啊,大中午的,你不吃饭啊?”
邢愫说:“林又庭雇了人,要对我动手。”
谈笑以为自己听错了:“雇人?还动手?过家家呢?他姓林的就这点风度?况且他这么做的意义在哪儿?出口气吗?”
邢愫也觉得有蹊跷,所以才来找她:“过来的时候我查过了,那几个人是城东一个地下钱庄放贷的,平时除了要账,也接一些帮别人要账的活儿,价钱不低。我有想过可能是贺晏己找的那女孩,但她没钱,她雇不起这么多人。所以只可能是林又庭。我最近只跟他们有过矛盾。”
谈笑还是不信:“林又庭不至于这么幼稚啊,咱们也不是没跟他打过交道,除非他换人了。”
邢愫没说话,就看着她。
谈笑被她看的发毛,摇着头说:“你别闹。”
27
林孽没上晚自习,钟成蹊看他走了,也找老赵磨了一张假条。
老赵愿意惯着林孽,那是他有价值,无所谓钟成蹊上不上晚自习,那是他上不上都没什么关系,他那个成绩,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
钟成蹊要到林孽家蹭饭。他对姥姥那锅卤rou念念不忘,姥姥也疼他,他一去就给他做。
林孽出了校门往家的反方向走,钟成蹊没明白,掉转电动车车头,追上他:“你不回家啊?”
林孽没答,到超市买了一大袋棉花糖。
钟成蹊直接抢过来,打开吃了两块:“你看看你还跟我客气,知道我爱吃甜的就给我买糖。”
林孽懒得搭理他:“脸皮挺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