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学生里比林孽混蛋的不少,拿着欺负人当乐趣,动辄打骂,要不传瞎话,玩儿孤立。说白了还是无知吧,无知让他们不懂什么叫尊重。
江弱学习好,但人太怂,长得不好看,一脸痘,塌鼻子厚嘴唇,老被他们欺负。
林孽平时不管这些个事,是有一两回差点出人命,而且就在他眼前,他才把他们为首的那个摁在了小便池,也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们那段时间就收敛了许多。
传闻林孽初中时因为被叫孤儿,撕烂了对方的嘴,虽然有点夸张,但空xue不来风,他们下意识里还是会对他有所忌惮。
本来那帮人碍着林孽,有一段时间不找江弱的茬儿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点反性,还传出他要去火车站堵江弱的话儿来了。
江弱他妈死了,去上海是参加葬礼,这时候去堵他,就是要他的命。
去火车站的路上,钟成蹊问林孽:“要不要再叫俩人?”
林孽:“不用。”
钟成蹊说真的:“双拳难敌四脚啊宝贝。”
林孽:“打不起来。”
钟成蹊不信,林孽这个能动手不多嘴的德行,能忍得住?
他还真没动手,因为火车站人多,哪儿都有武警执勤。只要不让那帮人先找到江弱并把他带走,就出不了事。
高铁到站,林孽他们成功接到了江弱。
江弱看到林孽,细声叫了人:“孽哥。”
钟成蹊一把搂住他脖子:“吃什么啊?哥们请客。”
江弱情绪低落:“我不饿。”
钟成蹊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他父母都在,而且很相爱,他体会不到江弱父母离婚,母亲再嫁被家暴而亡,他是个什么心情。但他知道尊重。
林孽给江弱打了车,什么都没跟他说,只是对司机报了他家地址。
江弱在出租车后座上,开着车窗,伸出脑袋来,看着林孽,一直到他的身影不再清楚。
钟成蹊叹口气:“你说,原生家庭真能影响一个人的人生吗?”
林孽没答。
03
邢愫睡了二十个小时没醒,被快递电话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起床,穿件开衫的长毛衣,戴顶帽子出去拿了回来。是酒,她在酒仙网做活动的时候买的,两箱白兰地,也不知道真假,喝来试试。
刚放下箱子,她那只叫肚兜的柯基跑过来,冲她摇尾巴。
她看了它一阵,给它拿了盒罐头。
肚兜还知道先伸出一只前爪给她握,邢愫蹲在它跟前,看着它不断对她伸出前爪,终于还是敷衍地握了一下。握完,它才开始吃,很乖,就是记性不太好。
饭前握手是贺晏己的规定,不是她的,她对肚兜,从来没要求。
想到贺晏己,邢愫觉得自己睡的二十个小时,都白睡了。
她站起来,拿把剪刀开了箱子,取了瓶酒出来,直接拧开盖子喝一口。那种直上脑袋的刺激让她抖了抖肩膀。四十度的酒,好喝。
喝第二口时,手机响了,她拿来接通,谈笑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邢愫,那单子你签不签啊?我往那军工厂跑了好几趟了。”
谈笑是个武器中间商,各种军工厂的委托她都有,她最擅长找买家,也永远能找到买家。
邢愫是西北以生产制造高科技武器装备为主的第一武器公司的副总,工厂遍布西北大陆,谈笑给她接洽合作伙伴,她们里应外合拿下订单,为公司和国家获取最大利益。
他们的身份都是合法且受国家保护的,尤其是邢愫,她还曾是个被授衔、晋升过的海军女军官。
邢愫又喝了口酒,面目因这口酒的辛辣变得扭曲:“你再把价压压,我就签。”
谈笑翻个白眼:“你这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给我安排了,也不问问我这事儿困不困难。”
邢愫这会问:“困难吗?”
谈笑拿她这狗德行一点办法没有,笑了:“行了,你给我个价儿,我给你谈。”
邢愫就把底牌给她发过去了。
谈笑一看:“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抠门的合作伙伴兼闺蜜?”
邢愫看她没事了,要挂了。
谈笑拦了一下:“跟那孙子聊过了吗?”
邢愫:“签字了。”
谈笑就骂开了:“Cao!什么几把玩意,他都没挽留一下?这是早想离了啊。我就说你别找艺术家,玩艺术的都sao,拍两回私房照就搞到一块儿去了。你这是逮着了,没逮着的不知道多少回呢。”
邢愫就把电话挂了。
随便吧,反正已经这样了,爱多少回多少回,一根烂黄瓜她也不稀罕,再说气也撒过了,找了他同学打了一炮,虽然那人阳痿没搞成,但也算是返还给他一些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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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姥姥说了一堆街坊邻里的花边新闻,林孽没兴趣,敷衍都不想,吃完就去洗澡了。
姥姥还没说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