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就下起雨来,朱宴急着去阳台收衣服,韩天佑朝韩柏辛奔过去嚷:“爸爸,爸爸!看我,看我!”说着,把书包一扔,就开始舞动小胳膊小腿耍功夫。
韩柏辛本来坐在沙发上休息,看着韩天佑笑了,起身把他书包挂好,又顺手捞过他:“行了行了,这套拳不错,有长进,来,休息休息,喝点水。”
他给天佑的小杯子里倒了点温水,又亲自尝温,不冷不热才给孩子递过去,韩天佑接过水杯就咕咚咕咚喝,韩柏辛又怕他呛着,帮他托着杯子说:“慢点,慢点。”
水喝肚子里了,韩柏辛问:“今天在学校听话吗?学了什么?”
韩天佑抹抹嘴说:“学背诗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韩天佑笑容僵了僵,喔了一声,又问:“那么,这几天你有没有碰到什么人,比如一个年轻的叔叔?”
韩天佑转转眼珠说:“我不记得了!”说完就撒丫跑去找妈妈了,嚷着说要吃肯德基,这小子知道,家里大事小情还都是他妈说得算,妈妈说一,爸爸不会反对说二,所以,他当然知道求谁更管用。
朱宴不同意,说都是垃圾食品不长个儿,韩天佑又说要吃烤大虾,朱宴没理他,换了身衣服出来问韩柏辛:“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项目还顺利?”
韩柏辛仔细打量朱宴的表情说:“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来了,你呢?今天都顺利?”
朱宴没回答,挺担心地问:“你哪儿不舒服?”
“没事,可能就是天热中暑了。”
朱宴皱眉:“怎么能中暑,施工地不都有高温防护的吗,还有,你不都在办公室吗,还用下工地?”
韩柏辛敷衍道:“可能是血压上来了,不过就那一下,没事,死不了。”
朱宴不依:“那我也给你量量。”
韩柏辛推脱不得,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韩天佑身上:“你看,天佑都饿了,他要吃烤大虾是吧,咱们带他去天福楼吃。”
韩天佑揪着朱宴衣服角直蹦:“妈妈去吧!”
朱宴被他闹得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于是全家向天福楼出发,外面下着雨路不好走,又赶上吃饭的时间,他们到天福楼的时候已经没座位了,前面排到十多号,大的小的都饿了,排不起。
韩柏辛问韩天佑吃不了烤虾吃个炒虾仁怎么样,韩天佑想了想说那也行,韩柏辛笑着摸摸他小脸蛋说:“还是天佑乖!”
三人回到车里继续在四周寻摸餐馆,能做炒虾仁的地方很多,但做得好的还真不多,韩柏辛东拐西怪进了一条小街泊了车:“这家地方不大,但是海鲜做得很正宗,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座位。”
这会儿雨也停了,韩天佑在前头踩着水湾左右跳,朱宴在后头紧追:“天佑,你弄脏裤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韩天佑跑得倒快,一下就蹦到饭店台阶上,前头的门一开,他差点撞上从里面出来的人。
“哎,这谁家小孩……”
韩天佑被人扶住,抬头看,是个年轻漂亮的阿姨,正发愣,后头有个熟悉的声音念他的名字:“韩天佑?”
韩天佑站定,眨眨眼,这才认出阿姨身后站着的叔叔不就是今天下午在Cao场遇见的那个人嘛!
“你认识这小孩?”萧丹回头问韩诺冬,韩诺冬盯着韩天佑,又把目光延至小孩身后逐渐跑近的人身上,定住了。
朱宴一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匆匆抬眼说了句不好意思就去拉韩天佑:“啧,说多少遍了,别跑别跑,没摔跤吧?”
韩天佑说:“妈妈你看没看见我是飞过来的,就是踩着水那样的。”
朱宴半蹲身子打量他裤腿子,对面的萧丹笑起来:“这小孩儿还挺有意思的。”
“对不……”朱宴刚要闪开让行,这才注意到女子身后的人,那人就沐在饭店廊下的照明光下。
他一点也没变,只是高了一截,剃两侧青寸的u,硬脸廓,高鼻梁,薄嘴唇,有一双漂亮而冷酷的眼睛,黑色耳钉,黑色T恤西服裤,仍然是傲睨放肆的目光毫无情绪。
唯一变了的是他手里没有拿一本《少年》,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很短俏的黑手杖,他走下楼梯的时候就看出他的腿确实有点毛病。
朱宴往后猛地退了一步,退到宽厚的胸膛里,她回头看,是韩柏辛,朱宴暗自吃惊,二人轮廓五官竟然越来越像,只是长者更沧桑。
“爸……这么巧。”韩诺冬没再往前走,立在原地,嘴唇勾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萧丹惊叫一声:“哎呀是伯伯啊!伯伯阿姨你们好!我都没认出来!”
韩柏辛笑说:“唔,萧丹吧?好久不见漂亮了,怎么也回国来了?”
萧丹迅速看了一眼韩诺冬,抿嘴笑:“我这是舍命陪君子啊哈哈,开玩笑,我这次回来探亲顺便看看能不能留下。”她越说得轻松,企图感就却越明显。
韩柏辛没继续问,只点头:“回来也好,父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