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工作为重。
林臻有一个心理医生,那天跟江逾白坦白以后,她就去见了他一次。
医生说她早该跟江逾白说清楚了,有些脓疮,挤出来才能好,一直憋在心里,才更放不下。
她害怕的时候总是选择一味逃避,要不是这次被江逾白逼到极点,一辈子也不会亲口对他说出那种话。
由夏入秋,林臻觉得心理医生说得对极了,她这三年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正常过。
程栋的生日在秋天,那天林臻陪他吃了顿饭。
程栋问她:“你跟江逾白怎么样了?”
林臻摇摇头,“反而算是彻底断干净了。我还是觉得一个人比较好,没有负担,没有压力。”
程栋马上明白她的意思,一笑说:“我没有给你压力吧?”
林臻慌忙摇头。能碰到程栋,已经是她撞了大运了。
程栋点点头,“那就好。你也不用担心我,我皮实,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哭天抹泪。”
林臻笑笑,低头夹菜。
“最近有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同事里不是很多女生吗?”
林臻人生前二十七年都生活在虹城,在海城无根无基,来的时候一个人都不认识,虽然顺利找到了工作,同事里女孩子也不少,但一来她工作时就基本耗尽了Jing力,二来她跟唐其骏走得太近,女同事看她的神情总归是嫉妒里参杂着鄙视,古古怪怪的,所以到现在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原来在虹城那些同学朋友又基本都结婚生子了,平时联系得也很少。
林臻努力积极点说:“暂时还没有特别投缘的,会继续发展看看的。”
程栋点头笑笑。
两个人吃了饭坐电梯下楼,这天是周末,人多,林臻在电梯里被挤到角落,动弹不得。
程栋小心地站在她面前护着她,等出了电梯又小心翼翼地问:“现在还怕人多的地方吗?”
林臻摇摇头,“好多了,会有一点紧张,但是不会有很大反应了。”
程栋爽朗地笑笑,“我就说嘛。医生都说当时只是急性的PTSD,过去就好了。就你老爱自己吓自己。”
林臻不好意思地“嗯”一声,“当时确实连别人走近我三步之内都不行,会应激。”
“你有时候给自己压力太大了。即便真的是PTSD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慢慢调节就是了。”
林臻又“嗯”了一声。
程栋只知道林臻妈妈去世得早,并不了解背后的故事,自然也不懂她把一点点心理疾病都当成洪水猛兽的紧张。
好在心理医生一直说林臻其实比正常人反而要冷静理智许多,让她不要压力太大,毕竟Jing神分裂是多种基因遗传,外界环境因素也占很大比重,她并不一定会真的疯掉。
尤其是摒除了江逾白这个“外界因素”以后,她就可以平平静静、同时也心如死水地生活。
林臻决定放下过去,也放过自己。
但江逾白不肯放过她。
他不出现在她面前了,却开始出现在她梦里。
梦里两个人不穿衣服地躲在被单下面,像小孩子露营似的,咯咯笑个不停,江逾白扑上来亲她,小鸡啄米似的亲遍她全身。
她觉得痒,勾着脚趾想躲,他又欺上来压住她,哀怨地问:“臻臻你不要我了吗?”
她笑着推开他,推到的却是满手猩红,他心口那块疤翻裂开来,往外汩汩冒血。
他把心挖出来捧在手上给她看,说:“臻臻,你看,我是真的爱你啊。”
每次惊醒过来时林臻都会暗自庆幸,还好都只是梦。
梦里再可怕都不要紧,清醒的时候她能控制好自己就行了。
但老天也不肯放过她,非要把江逾白往她面前送。
17.躲不过。
唐其骏的未婚妻在秋末冬初的时候来了霁云。
她叫宋妮娜,刚二十岁出头,家里也是排得上号的富豪,本来是被爸爸派来检视霁云的运营情况,好决定投多少钱、拿多少股份的,但小姑娘没有这个心思,整日就想缠着唐其骏瞎玩,唐其骏太忙,宋妮娜有次遇到了林臻,觉得跟林臻投缘,就开始缠着林臻。
林臻其实不讨厌这个年轻漂亮的未来老板娘。宋妮娜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但从小在国外长大,天真烂漫又直接,没有太多骄矜之气,特别喜欢叫林臻带她去路边摊、大排档、夜市之类的地方,每次都乐得跟三岁小孩一样。
林臻自己性情克制,却对这种一片赤子之心的人一向没什么抵抗力,一来二去就跟宋妮娜玩得很好,也算是难得地交了个朋友。
这天宋妮娜下午拖着林臻翘班,跑到隔壁商场买裙子,高高兴兴地说:“今晚我过生日,其骏在逸云楼陪我吃饭庆祝,臻臻姐你也来呀。”
林臻帮她挑裙子,笑着摇头说:“你们二人世界,我怎么好当电灯泡去。”
宋妮娜不以为意地摇头,“不是二人世界啦,还请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