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药回去的路上顺便打包了两份粥和几样小菜。
客厅地上还散着碎玻璃渣,林臻这才想起来懊悔,昨晚没有及时收拾,不知道诺诺有没有踩到。
但诺诺已经钻到江逾白臂弯里,一人一猫贴得紧紧的,呼吸带着身体起伏的频率都趋于一致。
林臻一个人打扫了卫生,把昨晚程栋做的饭菜倒了,打开自己带回来的粥,坐在桌边默默吃起来。
吃着吃着,她的目光忍不住飘到沙发上自己那件旧毛衣上。
程栋说的没错,如果她真的想赶走江逾白的话,早就可以报警了。
但是她没有,她潜意识里甚至还挺享受的。
就像看见这件旧毛衣,知道他过去三年都惦记着她,她就有种莫名的虚荣感被满足了。
但是不能这样下去。
林臻快吃完粥的时候江逾白抱着猫出现在门口,审视了一眼她摆在桌上的食物。
打包盒里的东西江逾白是不吃的,一定要规规矩矩地装出来,放在干净优美的餐具里,否则宁可饿着。
江逾白身边原来除了职业经纪人之外,还有个专门负责他生活的助理,比他大十来岁,他出门时就由助理负责他的衣食住行,回到家来,自然就由林臻做他保姆。
林臻低头抽纸巾擦嘴,一声不吭。
江逾白却在她身边那张餐椅上坐下,拉过她剩下的粥,用她用过的一次性塑料勺子吃起来。
林臻有点呆,忽然想起她那晚还给坐在门外的江逾白叫过外卖,他应该也是吃了的,他还在明显不干净的地上不知道坐了几夜。
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打开另一盒没动过的粥说:“吃这份吧,没动过的。”
江逾白动作顿了顿,接着放下勺子,一把搂住她腰,轻松地把她拎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我想吃你。”他把脸贴到她颈边,贪婪地伸舌舔她耳后。
他说这话时是笑着的,笑得光彩夺目,无忧无虑。
就好像他们根本没有分开过一样。
林臻想推开他,却又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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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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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解救了她。
电话那头是林臻的后妈,陈丽萍。
12.你离我远一点。
陈丽萍说她跟林臻“舅舅”到海城了,本来是陪舅舅来谈生意,不想打搅林臻的,但听说霁云下午茶很有名,就想去试一试,顺便看看林臻怎么样了。
陈丽萍嫁给林臻爸爸的时候,林臻已经十岁了。平心而论,陈丽萍这个后妈对林臻算是过得去,没有亏待过她,也没有为难过她,只是有点自私小市民,对林臻好的前提是绝不损害自己的利益。
现在叫林臻去霁云喝下午茶,大概是想显摆一下,顺便让林臻买单。
换了平时,林臻可能直接给陈丽萍发个红包就算了,但今天她正好需要理由离开江逾白。
林臻让陈丽萍他们到了就先坐,她自己则匆匆忙忙地去化妆换衣服。
江逾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问她怎么了,得知她要出门,就茫然无措地站在那儿,诺诺也在他脚下抬头呆呆地看着林臻,一人一猫的神情又是一模一样。
“你先走吧。”林臻垂头不去看他。
江逾白思考了一会儿,走到卧室门外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就有人咚咚敲门,给江逾白送来一身干净笔挺的定制西装,还有配套的领带皮鞋袖扣手表。
林臻收拾完出来,江逾白已经换好了衣服等在门口,一幅要陪她一起出门的架势。
真的是不公平,同样是一夜没怎么睡,林臻就颜色憔悴,疲惫不堪,江逾白还神采奕奕的,换了身新衣服以后愈发显得贵气逼人。
林臻知道他又要跟着自己了,这时来不及跟他吵,只低声威胁道:“我有正事,你离我远一点。”
江逾白居然乖乖点头。
他那辆劳斯莱斯还等在门口,这回有人殷切地给他开车门,不是江逾白原来的助理,是个年轻的新面孔。
林臻还是自己叫了辆车去霁云,刚进大堂,就看见左顾右盼等着她的陈丽萍。
陈丽萍是特意烫了头发来的,一看见林臻就热情地上来勾住她,又不让她往大堂吧走,反而鬼鬼祟祟地将她拉到角落里说:“等一下不要提你妈妈的事哦。”
林臻先是觉得奇怪。跟陈丽萍一起来的所谓“舅舅”其实是陈丽萍的亲弟弟,大家都知根知底多少年了,为什么要提林臻亲妈?
陈丽萍小心地帮她理理散在肩上的长发,“特别是不要提你妈妈怎么去世的。Jing神分裂虽然不是遗传病,但是家里出过这样的病人,最后还是自杀的,总归影响不好,我怕人家担心你也会……”
陈丽萍点点自己的太阳xue,一切都心照不宣的样子。
林臻明白了。
陈丽萍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