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机刚好就响了。
一般唐其骏在时她不会失礼接电话,但这会儿她顾不上了,救命稻草一般按了接听键。
老天帮她,酒店前门口出事了。
草坪在酒店主楼后面,林臻一边讲电话一边往外走,挂掉电话时已经穿过了大堂,匆匆给唐其骏发了条消息,说有急事要处理。
确实挺急的,一个跟酒店挺熟的小明星跑来跟前女友开房,傻乎乎地偏挑光天化日的时候进门,自以为自己包得严实,没想到刚好遇到刚才结束媒体午餐会的一个记者,当场就被认出来抓拍了几张。
还好林臻跟这个记者算是有点私交,替小明星说了一番好话,又包了不小的红包,才算把这事盖过去了。
折腾完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林臻却还是没有直接去主楼后方的草坪,而是去洗手间又躲了半个多小时,坐在马桶盖上,紧握着手机的双手一直在抖。
江逾白是她的毒,她三年前戒毒时背井离乡,抛弃了一切,差点耗了半条命,才熬到了今天,但他这么轻飘飘地一出现,她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后来还是唐其骏打电话给她,跟她说江逾白赶着去排练,已经走了,又问她怎么了。
林臻简单解释了几句,借口还要去工作,连唐其骏都躲着不见,径直回了自己办公室。
她把所有着急的不着急的工作都翻出来,一直埋头干到八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吃晚饭。
林臻有一饿就胃疼的毛病,这时隐隐约约觉得胃里泛着令人灼痛的酸水,赶紧从文件柜里翻出一盒方便粥,热水冲了灌下去,才略微好了一些。
吃完粥,林臻去顶层西餐厅外面的露台上抽烟。
手还是有点抖的。
林臻从记事起就一直要求自己要冷静理智,但她清楚地知道,人前她是已经盖上了完美的保护壳,但人后她仍旧脆弱敏感,不堪一击。
烟抽到一半时唐其骏来了,两人默契地互相点了个头,唐其骏摸出一根烟,就着林臻手上的打火机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
“这么晚还不走?”唐其骏吐出烟气问。
林臻干巴巴地笑笑,“工作太多,麻烦你要么升我做公关部总监,要么空降一个来补缺,两年了,快受不了了。”
一般她说这个话时,唐其骏都会插科打诨,放出诸如“天使应该就多干点活体谅一下我们凡人”“明年我直接升你做副总”这种糖衣炮弹,但他今天似乎少见地心情低落,捏着手里的烟卷转动两下,歪歪唇角一笑说:“我也有为难的地方。”
这个笑笑得林臻有点难过,她呆了一会儿,掐灭了手里的烟,又点上一根。
两个人在夜色中无声地并肩站着,也不说话,抽完烟便各自回办公室。
林臻又开了一个文档,开始写暂时完全用不上的中秋礼盒推广文案。
写得心浮气躁,她从办公桌抽屉里翻出一瓶不知哪年的威士忌,拧开瓶盖往咖啡里倒了两指。
还是心浮气躁。
江逾白为什么会来海城?为什么躲了三年还是躲不开他?他知道了她在霁云工作,会不会再来找她?被唐其骏知道了又怎么办?
无数个念头纷至沓来,将她脑海踏成一片稀碎。
这很危险,她怕自己一个人这样胡乱想下去,可能会慢慢走向崩溃。
林臻关掉电脑,一口气喝完杯子里加了威士忌的咖啡,坐电梯去酒店一层。
霁云的酒吧也是城里首屈一指的,有知名爵士乐队坐镇,来喝酒的除了住店客人,还有不少名流富贾。
是找一夜情对象的好地方。
林臻心情极差的时候会来这里坐坐。
不是没碰到过长相举止都无可挑剔的男人,但她总是在最后一刻退缩,始终迈不出去那一步。
她虽然是个成年的女人,有着正常的rou体欲望,但灵与rou实在是很难分开。
林臻走到酒吧门口停下脚步,迟疑了片刻,转而回去坐电梯上了顶层。
刚才的威士忌劲道不够大,她需要一点猛烈的刺激。
唐其骏在顶楼有一间套房,外面客厅是他的办公室兼会客室,里面那间卧室的使用频率,则比他在半山的别墅还要高。
(同学们的珠珠和收藏再加把力好吗?不然我存稿里的男主要憋死啦!)
(史上最会推卸责任作者在线骗珠骗留言:请问我新做的封面好看吗?)
(啾啾。)
4.各取所需。
唐其骏从电脑桌前起身,拉开门就看见林臻两颊飞红地站在那儿。
她一言不发地走了两步进来,带上了自己身后的门。
然后她蹬掉了脚上的细高跟鞋,光脚往他面前走了一步,仰脸直勾勾地看着他,抬手默默松开绑成马尾的长发。
平时林臻到他耳朵下方的位置,这时只到他肩头,发间的浓香扑面而来。
唐其骏是万花丛中过的人,这时候不可能不懂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