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掉一角似的,刮掉属于那个人的一角。
曲临最后睁开了眼,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她只问了一句:
“明晚我什么时候,去哪接你?”
“肖哥,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好像看到你手机亮了,你要不过去看看?”
耗子把文件重新摆在商卫桌上时,顺口说了一句。
商卫眉眼不动,只是心里微微有些波澜,他有些无所谓地抬起头,无所谓地说着:“这个点吃晚饭都嫌迟,有谁会给我打电话?”
“我们吃晚饭就不迟啊!”耗子笑了下,鄙视了他一眼:“你就是懒得走,我还不知道你!”
说着起身去走向手机的位置,商卫看着他,心里却想着:
不是懒,而是怕。
怕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她,又是空欢喜一场。
“唔……好像没电关机了,你要不要充个电开机?”
商卫接过手机,摁了摁电源键,确实没动静了。他拉开抽屉要找充电线时,却发现抽屉里只躺有一个充电头,他这才想起,自己把线借给了一个同事,同事还没还给他。
他无奈地把手机放回桌上:“回去再充吧,我现在没线。”
耗子试探着问:“你要不借我手机和嫂子打下电话?”
打给她?
很想,但又不想。
商卫舒了一口气,有几分苦笑的意味在脸上,他重新拿起了文件:“不用了,继续工作吧。”
耗子看出他有点烦闷,于是提议道:“明天休息,你要跟我去喝酒不?”
“不了,想在家里睡一觉。”商卫摇了摇手里的文件给耗子看,“这几天的事情有点多,折腾得有些累。”
耗子在心里呵呵了两声,这家伙说累,难道不是自找的吗?
个把月前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突然出了个策划来讨论,明明现在的时势不适合做,还偏偏要死磕,大半个月都在做调查整数据改策划,拖着自己一起累,耗子恨不得现在就踩商卫两脚。
商卫接到他鄙视的眼神,冷着脸唬人:“看我干什么?赶紧看策划!”
“吓唬谁呢,有本事吓唬老婆去……”耗子随口一说,没想到商卫脸色有点不对,吓得他呐呐地拿起文件看,装作没说过那句话。
晚上商卫在家里充电开机后,看到是曲临打来的电话,没怎么犹豫就打过去了,却碰上她那边关机了。他放心不下,又打给了她的同事,同事们都说不在学校,他立刻拿了车钥匙出门。
开到半路时,曲临的同事突然间又回了电话给他,说曲临这个点刚回学校,他正转着方向盘准备往学校赶去,蓝牙耳机里的嘈杂人声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听着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心跳声开始清晰起来。
“我到学校了。”
她开了口,声音却听起来有气无力,他左胸口的地方顿时有些难受。
“你……”
“我累了,现在要回宿舍休息了。”电话那头的曲临,听着商卫开口,顿时有想哭的冲动,怕自己真的哭出声来,连忙打断了他,“时候还早,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自己早点休息。”
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商卫看了下表,十一点半,早就过了门禁的时间,他这个时候赶过去,也进不了校门了。最后他咬咬牙,拐了方向往回走。
隔天傍晚的时候,商卫直接往学校开去,去到办公室才发现人不在,一个女辅导员对他说:“她带着一个女学生走了,那学生妆化得挺浓,可能和学生吃饭去了。”
商卫奇怪,便问:“什么样的女学生?”
女同事回忆了下,凭着记忆描述:“妆化得挺浓的一个女孩子,打扮比较成熟,还很难管。”
“那她们走了多久了?”
“下午很早就走了吧,具体我也忘了几点了。”
“谢谢了。”
商卫走出办公室,一时间有点疑惑,他猜那个女学生是燕丽,但曲临为什么要和燕丽一起走?他有点想不通。
再掏出手机拨电话过去,说是不在服务区,他开着车把学校边的餐厅都给翻了一圈,也没看到她们两人。
最后他拧眉,拨电话给了耗子。
手机不在服务区内,其实都是燕丽做的手脚。她藏了个小型信号屏蔽器在自己包里,跟曲临挨得那么近,又时刻不离的,当然什么电话也打不进去,曲临吃饭时又没有看手机的习惯,于是到吃完晚饭都没发现手机没信号。
晚饭过后,燕丽自然而然坐进了曲临的车,虽然时间还早,但两人都没有分开的打算,反而是窝在地下室的车里聊起天来。
因为有些话,曲临想早点问清楚。
她皱着眉,看燕丽从包里掏出电子打火机点烟,看着这人一脸享受地吐出白眼,有些受不了:“别在我车里抽。”
“就几根烟,碍不了什么事。”燕丽把副驾驶座的车窗往下撤,把烟灰往窗外弹了弹,“再说了,你想听我说话,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