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
有人要对她不利,他就免不了紧张。
琼如摇头,道,“德妃说妾初嫁您的时候,您好几年没碰过其他姬妾?”
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脸不自然的红了红,道,“朕十五岁与你订婚,从未想过要委屈你,我们的新婚之夜我等了整整三年,
不把最好的给你朕怎么甘心?”
她愣住,想起初成婚时两人的生活,他微笑着给她画眉的清晨,他们在府里弹琴舞蹈的午后,他与她一起在房门前种的琼花
树……她以为他们能走到最后的……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难道情深不寿才是至理名言?
他看着她,明明一早就那么爱她,明明与她在一起才有最快乐安详的时刻,为什么竟然会移情他人?为什么会有爱的是别人的
错觉?
也许,真的是因为她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他忘了自己曾多么努力多么克制,只为了这个深爱的女子。
直到后来,她收回了一切,他才明白她对他的好,给他的温柔,是需要珍惜的,不是用来挥霍的,挥霍了就没有了,也许付出
再多的努力,都不会有了。
“德妃因为您对妾的错爱而心生怨恨,陛下,她的痛苦妾能明白,妾作为皇后,劝您雨露均沾……”她想说他不该独宠一人
的,不论是她还是柳夕月,独宠就使那个女子成了众矢之的,也使她的后位受到威胁,于公于私,她都要劝。
她还是不爱他呵……饶是她每句话都如钝刀割在心上,他也没有点破,“千事万事都能应你,只这一条,琼儿,这一世,朕不
会再要其他女人,你爱不爱朕,朕都只要你一个,宫妃的事,朕会想办法。”
琼如蹙眉,他说了什么?
回甘泉宫的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她没想到他会说一生只要她的话,她这一生都不曾想过。四年前他初定朝局,她也曾梦见他
们从此日夜为伴,没有宫妃,没有庶务,可现实中,她安排了第一次采选。
天家如何能容得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爱?她所求的也不过能得一人心而已。当她以为爱情就是相互成就,她宽容大度,换他
知心知情时,却偏偏碰到了柳夕月,才明白过来,他要的不是宽厚大度,她一路痴心能得到的不是他的爱。
到如今,她对爱情,对他,都已经没了期待,他却突然说以后只有她一个?
他没再说什么,只拥着她始终未曾放手。
时间匆匆而过,转头已经到了四月,这一日下午,琼如备了些燕窝给皇帝,到甘泉宫前遇到了赵佑齐。琼如看着已初现王者风
范的佑齐,心中十分欣慰。
“母后,这位是少傅周逸清。”
琼如看向佑齐所指,却见一着紫衣官服的男子正向自己行礼,琼如免了礼,那男子亦抬眼看她,只见他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
长身玉立,倒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那男子见她在看他,立刻垂眸恭立。琼如点头,知道皇帝给齐儿选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太子少傅虽是白衣出身,但接人待物张
弛有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琼如嘱托了佑齐几句便离去了,太子等人躬身相送。只有宜心悄悄对画竹道,“那个太子少傅不正经。”
画竹嘘了她一声,太子师怎是他们几个宫女可以品头论足的。
“你没看到,他看着娘娘的眼神,根本不是臣子看皇后的眼神。”宜心道。琼如已入了甘泉宫,她们在殿门外等候。
“说起来……这位周少傅……有点眼熟。”画竹纳闷,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她还是想不起来,摇了摇脑袋道,“你可别乱说
话,东宫里的婢女都说少傅是谪仙似的人物,待婢女们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的,他看娘娘的眼神能有什么不对的?”
宜心娇笑,“哟~画竹姐姐说的是。画竹,你不会是看上谪仙似的少傅了吧?”
“你!”画竹用力拧了一下宜心,“你一天不胡说八道就不得安生是吧?再乱说我就不给你绣荷包了!”
王德子跑了出来,轻喊道,“姑nainai们,轻点儿声~陛下留了娘娘在甘泉宫用膳,还让把几位公主皇子带来,画竹姑娘,娘娘
让您去传话呢。”
两个姑娘收敛了些,各自去做事了。
甘泉宫里,皇帝正在批阅奏折,琼如则坐在一侧的案桌前翻看后宫的开支记录。
皇帝时不时的抬头看她蹙眉做着批注,忍不住微笑。
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很是美满。
她抬头便将他的笑颜映入了眼底,“怎么了?”
“琼儿,要不你搬来甘泉宫住吧。”他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道,“您是嫌妾还不够招人恨?若妾搬来了这里,只怕连昭媛贵妃都不愿意与妾亲近了。”
“宫妃的问题,朕会处理。 不如……朕先搬去你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