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叩见皇上。”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他看着那个宫女,似乎在紫栏殿里见过她几次,“你怎么会有避子汤的药材?”
“奴婢……奴婢……”那小兰吓得说不出话。
“王德子,掌嘴。”皇帝的声音很冷。
王德子上前打了六记,那宫女已嘴角出血,王德子停下。
“说话。”他道。
“奴……奴婢自用的”小兰回话,声音很细。
“宫女私自留有避子汤,必定与外男有私。”皇帝冷笑,“王德子,宫规如何?”
“木马之刑,肠穿肚烂。”王德子回道。
“奴婢没有,”小兰吓得直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朕没有多少耐心。”皇帝睥睨她。
“是……是皇后娘娘给奴婢这些避子汤药材的。”小兰声音依然不稳。
此言一出,众人都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皇后脸色白了白,蹙眉看着那个宫女。
这个宫女的确是她选来紫栏殿的,可是她从来不曾与此人私相授受。一个宫女,怎么敢在这种事上诬陷她?
“你敢诬陷皇后!”皇帝怒道,“王德子,取拶刑刑具。”
“皇上饶命,奴婢不敢说谎,是皇后娘娘宫里的红玉姑娘叫奴婢这么做的。奴婢怎敢诬陷皇后娘娘,红玉姑娘是皇后娘娘的近身侍婢,她五天前把药给了奴婢,说在昭仪娘娘的安胎药里加一点这个,奴婢不知道这是避子汤,奴婢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王德子,拖下去上刑。”皇帝死都不相信琼如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琼如的性子他还能不清楚?她连与他虚与委蛇都不愿意,甚至用后位威胁她,她都没有松口,又怎么可能对一个未成形的婴孩动手?
“皇上饶命……”小兰在求饶声中被两个太监拉了下去。
“陛下,一个宫女事小,但皇后娘娘被诬陷是大事,臣妾觉得还是把事情弄清楚,还皇后娘娘清白为好。”德妃温言道。
“既已知道是诬陷,皇后当然是清白的,你想弄清什么事?”皇帝皱眉,冷冷的道。
“昭仪小产,娘娘又被诬陷,只怕事情不查清楚难堵悠悠众口。皇上,不如命红玉与小兰对峙……”德妃道。
“此事的确可疑,王德子,你立刻去把红玉带来,朕有话要问。”皇帝道,今日若是没查出谁陷害琼如,他心中始终不安。
这时稳婆出了来,禀报昭仪身子已稳妥。侍女向皇帝禀报,昭仪求皇帝入内。
皇帝看了眼琼如,她也正看向自己,眼神带着微微诧异,见他看向自己,便把脸垂了下去,道“陛下,昭仪身心受创,还请陛下体恤,多陪陪她。”
皇帝点头,没说什么便进了去,不多时就出了来。他看向琼如,琼如垂着眼沉思,什么话都没说。
“皇上,红玉带来了。”王德子禀报,“小兰受刑,昏过去了。”
“把她们都带上来。”皇帝命令。
红玉叩拜皇帝。
“红玉,你可知有人向朕告发,是你唆使向昭仪下了堕胎药。”皇帝。
红玉立刻伏身称什么都不知道,是有人诬陷。
“把小兰弄醒。”皇帝道。
小兰被一盆凉水泼醒,见皇帝冷眼看着自己,如果地狱阎罗,立刻跪在求饶。
“小兰,红玉说她从未唆使你做过此等恶行,你可知无端诬陷皇后,罪犯欺君,可株九族?”皇帝道。
“奴婢不敢骗您,皇上,奴婢说的是真的,红玉姑娘给了皇后娘娘的一对耳环,说事成之后,娘娘会想办法放奴婢出宫。求皇上明鉴!”小兰边磕头边道。
“皇上,奴婢根本没有给过她什么耳环,更没有给她避子汤。”红玉道。
琼如脸色越发的白。
在场没人向红玉提过避子汤,皇帝只说了堕胎药。
“王德子,你带红玉过来时可有提是为何事?”皇帝问。
“奴才只说了您要问昭仪娘娘小产的事,其他什么都没提。”王德子道。
皇帝点头,并没有道破。
孙太医突然道,“陛下,臣看了这药材,确是宫中的配方,但药材却不像宫中的,臣看那纸包,有些像和济堂的纸。和济堂的药材号称京城最好,这一剂药需要几种名贵药材调和藏红花的毒性,通常只有达官贵人才买的起,和济堂那边可能知道是谁买的药。”
皇帝一直看着琼如的反应,却见她脸色越来越差,多少猜到了,只怕这避子汤……
她竟连他的孩子都不要。
愤怒和疼痛灼烧着,他很想问她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对他这么绝情,却见她白着脸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去,他当即明白了。
她还是不信他一定会护她到底……自然也不信他会护着她的孩子。她对他没了信任,是他自己造成的啊,他有什么权力怪她?
皇帝蹙眉看向孙太医,这位太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