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开给了她一叠报纸让她看看,然后打发她回去。
剩下的半根烟抽完,秋婉最后一抹影子刚好从门口消失不见。沈隽开走回屋里,旁边戴眼镜的柳良骥看到他手中的纸,要过去看,惊奇的说,“这一手英文字写得不错啊!”又评,“就是汉字写得不怎么好,怎么还涂了几处?”
沈隽开斜睨他一眼,把那叠稿子夺回来,伸出食指掸了掸,“你部门那个过来了吗?”
柳良骥不吭声了,过了半晌又道:“你等着吧,娇滴滴的小姑娘受不了你折腾,一准儿半月里就走。”
沈隽开哼他一声,让他等着看。
秋婉回到学校,心情很飞扬。林静山从车里向外看她,头发拉直了也剪短了,白色衬衣,黑色裙,脸清清淡淡,那飞扬跋扈的粗俗之气彻底不见了。
他吩咐司机把车往前开了一点,赶上秋婉的时候,他道:“上车。”
这一声没有引起秋婉的注意力,司机小心翼翼的踩着油门,林静山叫她,“秋婉。”终于把她给定住。
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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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rou体
林静山过来见一个友人,才上车就看到了她。
“明天是老爷子生日。”林静山答非所问,大概是不屑于跟她说他来这里干什么。
秋婉点头,“我记得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出来之前小惠说了又说,不可能忘。
“上来。”林静山再次重复。
秋婉睁着眼睛跟他说瞎话,“六叔,我还有课,我明天会提前回去的。”
林静山问:“哪个老师的课?”
“秦平成秦老师。”为了增加可信度,她特意搬出一个老师的名字。
林静山的大拇指在打火机外壳上摸了摸,看着她说:“我们刚刚才见过。”他“叮”地一声打燃打火机,一只手拢在嘴边,点燃一根烟。
两人的距离不远,他的第一口烟徐徐喷在秋婉脸上。
谎言被当面拆穿,秋婉耳根子发烫,喉咙被烟熏得发闷,她用力忍下去,“我可能记错了。”
林静山瞥了她一眼,转头吩咐司机,“走。”他的话音刚落,车已经滑了出去,秋婉喉间半截子找补的话,被风一吹,散了。
第二天上午回去,林家已经有了热闹之势,她避开人群,紧着人少的地方走。往里走了没两步,一个臂膀从旁边松松垮垮伸到她面前,陈言之一个大步横跨过来。
“五小姐。”
一身打眼的白西装,领口别了一个绛红色的领结,头发梳得油量,sao死了。
秋婉挂着一个浅笑,对他点头,“陈少爷,学校的事情多亏你帮忙。”眼角余光瞟到几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她继续往里,陈言之跟着她的步伐倒退着挡在她前面。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口头感谢,五小姐,我也相信你不会这么没有诚意。”他是逆光走,阳光把他整个轮廓都渡上一层金光,秋婉发现他的眼白竟然没有一点血丝,看起来干净清澈极了。
若在平常,她是绝不会把他和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的。
陈言之蓦地压下腰来,几乎把鼻子怼到秋婉脸上。
“你说呢五小姐?”
秋婉恶作剧的往前快速踏了两步,逼得陈言之往后疾走,然后他一把拉住秋婉,两个人交叠着倒在一座假山上。陈言之微笑看着她,“这种方式我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在外面——嘶——”
秋婉把脚从他鞋子上移开,“我请你吃饭。”
“秋婉。”小路尽头传来一个沉沉的男声,秋婉的手下意识的一抖,给陈言之使眼色让他先走。后者仿佛是瞎了,反而向前懒懒跨了一步,对那头的林静山道:“六爷。”
林静山踱步过来,“陈少爷,听说鸿轩从美国回来了,见到他帮我问好。”
陈言之的脸一僵,随后笑道:“六爷要真关心我哥,不如亲自登门。”
秋婉察觉出他们似乎在打什么机锋,只是她不知其中缘由,所以只听了个雾水满头。
“六爷找秋婉有事?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他转头看向秋婉,一眨眼睛,“别忘了刚刚答应我的事情。”说完离开,有种扬长而去的意思。
秋婉觉得脑袋突突的疼,昨天撒谎的事情他还没跟林静山解释,陈言之又过来插一脚。他从来只叫她“五小姐”,刚刚那声“秋婉”是在发什么疯?
他先暂且不管,先应付林静山才是最重要,“六叔,你找我有事?”
林静山指着石桌上的一个盘子说:“收拾了。”
秋婉着实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的。”把桌上的盘子端起来后,她转身看到林静山还在,目光盯着一处,不知在沉思什么。
“六叔?”她探着头轻轻叫了一声。林静山把视线移到她脸上,平淡无波。
秋婉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抽出一个丝绒盒子递过去,“这是和同学逛洋货店时买的,不知道六叔用不用得上。”林静山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