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笑起来,低首在他耳尖上落吻,索性答他道,“您又不曾为难我,昨儿也是我亲近的您,倘若有错,那错的也是我。”
他只笑着,不曾与宿欢多言这些。
“时辰不早,我便出宫了。”再腻歪了半晌,宿欢见他松开自个儿,顺势起身,又低首往那唇角轻啄,“您如若累了,就歇息个片刻,莫要逞强。”
“嗯,好。”楚旧年温温和和的应着,抬手理了下她的裙摆与腰间环佩,唇角轻扬,“听你的。”
三个字,惹得宿欢好一阵笑,“陛下可是不论对错的听?”
“对错都听。”
“那就再多看几年这大好河山。”
楚旧年微怔,哑然失笑,“嗯,好。”也多看看你。
“金口玉言啊。”她笑的眉眼柔柔,“说了就得做到。”
看着楚旧年眸底笑意,宿欢瞧见他心情似是好了些方才再道,“那我走了,您可千万记着,莫要累到自个儿。”
“……嗯,会的。”
她这才转身离开。
抬履在宫道上不疾不徐的走着,宿欢接过某片飘落的秋叶,她不禁又去想楚琢之这时该恼成什么样子。下意识的唤了声阿妧,宿欢才想起自个儿近日并未让她跟着。
皇宫大院,经不得四处转悠。
对那野鸳鸯视而不见的避过去了,宿欢思索着暗殿,愈是接近宫门,愈是凝了满眸晦涩。甚于在街上被尾随了许久,方才反应过来。那是个少年郎,眉眼如画、肤白似雪,着着一袭霜色的广袖长袍,仿若谪仙似的出世脱俗,立在街畔举止清贵,尽管面容略显稚嫩,可却已然风姿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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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欢:想约我?
初时宿欢还不曾觉察到,可待到那脚步声半晌跟着自个儿,不远不近的缀着时,她怎么着也会往后瞧一下。待看清那人后,便知晓他是刻意的了。
因着方才瞥过去的目光不易察觉,宿欢便当作自个儿未曾发现,不紧不慢的溜着他在街上转悠着。凭借着体力甚好,哪怕步履不停地走了半个多时辰,她也仍旧面不改色,可养尊处优的楚四皇子又如何受得住?
他气息已乱,浑身更是被汗shi透了,那白如珂雪的面容上更是泛了红晕。尽管疲累,可楚璞之却半步也不曾落下,硬捱着跟在她身后。
宿欢懒得理,便由他去。
“宿女郎留步。”
可待到某人开口了,不论宿欢怎样,便是看在皇家的脸面上,也得停下。她顿足转身,虚伪浮夸的呀了一声,“您怎么在这儿?这是……刚从床榻上下来?啧啧啧,怎么着也换身衣裳再与我说话啊,不清楚的还以为您与我有甚关系。”
浑身狼狈的模样,让她看得一出好戏,极尽讥嘲。又装模作样的低呼一下,与他赔礼,“宿某失言,我这人讲话不拘,还劳烦您担待则个,莫要怪罪了。”
将少年堵得哑口无言,立在那儿被周遭看来的目光惹得浑身微僵,却又在转瞬间压下羞恼尴尬,接过侍人递来的帕子拭着额角汗迹,朝她笑得温和,“某亲自相邀女郎,还请女郎应下此邀约才是。”
语气柔和,言辞却已是擅自做主了,让宿欢不禁眯起眸子,瞧了他好一阵儿才笑问,“您邀我去的是何处?”
“是……”
“啊,燕归楼好啊,行啊,那殿下请。”宿欢笑得戏谑,侧身让路,抬手轻挥作相邀状,“就在前面不远,恰好我也是常客。”
楚璞之陷入被动,凝眸看她少顷却也只得顺着她指的那条路走去,“女郎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您请客我有甚客气的,要知晓某些清倌与我都相熟,侍候您留宿也并无不可……”她话音未落,楚璞之便顿住了步履,惹得她轻嗤着笑,“呦,您怎的不走了?莫不是连嫖娼的钱都不够?”
宿欢的名声在南朝里人尽皆知,可他却不似。尽管相传他性子暴戾,再自傲自大,但年仅十五的少年倘若再寻花觅柳、洒金买笑,去狎ji玩乐,那他怕也是与帝位无缘了。再度忍下羞恼,他沉着声音问,“宿女郎说是去哪儿?”
“燕归楼啊,您没听说过?”
尚还未经人事的楚璞之报以微笑,“那是何处?”
“嫖娼的。”宿欢答的毫无羞愧,扯过他往前走,“来来来边走边说,那燕归楼您怎么能不知道呢,往后与世家子聊起来怕是要被耻笑的。”
楚璞之一时间挣脱不开,还是身后勤练武艺的侍卫将他再扯回来的,手腕不过是在挣扎时被宿欢握重了些,那一圈的皮rou都泛了红,在白腻的肤色下更为显目。他将手背到身后,见宿欢将目光定在他脸上更是面色微寒,“宿女郎好端端的动手作甚。”
“那您想让我动什么?”宿欢眉梢轻挑,当街捻了捻手指尖儿,见他被这般侮辱的举止惹得眸底冷涩,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戏谑,“您要是愿意,动口也行啊。”
宿欢:好看。 < 世人谓我sao浪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