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榆颇有些尴尬的听完贺子谦的话,摸了摸鼻子,道:“不好意思,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唐突了!”
自己的妹妹已经结婚生子,而自己却还要通过她的前男友问询对方的下落,怎么看都是他这个做哥哥不称职。
“这次是我自己主动来的,我是来解开一个心底疑问的,这个和你无关!”贺子谦叹了口气看着开始变暗的天空,抽出根烟,点上之后狠狠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烟雾,继续说:“能说说你作为一个担心妹妹的哥哥,是怎么做到两年都不联系对方的吗?”
两个男人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一言不发。终于,孟东榆将攥紧的手指缓缓松开,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之后他开口说道:“我们的父亲叫孟明凡是一名医生,准确来说是国内开创肝移植的先驱人物。母亲也是一名医生,不过是妇产科的,虽然没有父亲出名,却也是行内Jing英。虽然我是他们收养的孤儿,但是他们对我很好,悉心的教导我,爱护我,给我自由且健康的生长空间,让我成为了如今的这副行业Jing英的模样。可是,在我读研的第一年,也就是1998年,那年母亲因为在灾区为了救一个病人受了伤,由于救助不及时患上了急性肾衰竭。母亲的血型特殊,所以只能勉力维持,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2001年,那年在茜茜高考前,有人找到父亲,以母亲的肾源为条件,求他办一件事。父亲很爱母亲,所以答应了那人的请求。因为这件事十分危险,所以,父母将我们兄妹各自送走,并禁止我们互相联系,唯一能互通有无的只有一个经过层层加密且非实名认证的邮箱地址。”
孟东榆顿了下,伸手从贺子谦要来一根烟点上,缓缓的吸了一口,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可是他偏偏像是自虐一般,边咳边吸,终于贺子谦看不下去了,伸手将烟抢走掐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孟茜家庭环境这和贺子谦预料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她之所以不提家人,里面居然有这样复杂的原因在。只是,贺子谦看着几乎咳出肺出血的孟东榆,皱了皱眉。他总感觉这人的态度有些不正常,似乎带着一股自我否定和愧疚。
孟东榆终于缓过来,有些沙哑的继续说道:“你也应该听出来了,我父亲为别人办的事情十分危险,所以一直以来我们兄妹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暴露身份,也不联系对方,只是会每周固定的时间发一封平安邮件。直到2003年8月份的时候,我突然有两个星期没收到茜茜的平安邮件,我太担心了,所以冒然的往家里打了个电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收到过父亲的任何消息。而我们的家,没多久就发生了煤气爆炸,母亲……”
男人说道这里眼圈突然红了,哽咽了一下,说道:“母亲没能跑出来,就,就这么没了。”
孟东榆虽然没明说,但是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孟明凡应该也是凶多吉少了。
贺子谦心里一阵绞痛,2003年8月,那是他回老家的日子。所以当时孟茜疯了一样给他发信息,是因为遇到了家庭突变吗?如果是这样,她的愤怒以至于后来的分手似乎也没那么难理解了。自己在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最亲密的人居然联系不上,放在谁身上都会生气吧!
用了做了几个深呼吸,贺子谦平复了一下心情,转眼去看孟东榆。心道:一个承受对方恩惠,且感情深厚的养子,居然因为自己的一个失误造成了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确实会让一个人陷入自责和愧疚里。
孟东榆狠狠得搓了一把脸,继续说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报警,可是他们都是成年人,警察只是象征性的立了个案就不了了之了。我只能雇佣私家侦探到处去查,可是茜茜消失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她的消息……”
“等一下!”贺子谦突然打断他,问道:“你是说,孟茜不是你们送出国的?”
“当然不是!”孟东榆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茜茜先失踪,然后家里才出的事。我根本没来的及去接她。”
整件事像是有什么人早就安排好的,先是将孟茜劫走,对方可以用孟茜做诱饵引出他们的父亲,然后迫使最关心妹妹且城府不深孟东榆联系家里,借此杀了他们的母亲。那场所谓的“煤气爆炸”也肯定只是杀人灭口的手段,如此说来孟茜这个鱼饵的处境……
贺子谦突然浑身冰凉,一股不详的预感席上他的心头。
不对,他猛然想起,自己在半年后明明见过孟茜,所以对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处理掉她,他们留着她有什么用?孟东榆的身份并不隐蔽,不需要这么处心积虑将他引出来,那么他们到底留着孟茜,甚至还让她上学,过正常人的生活,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后来呢?”贺子谦有些急促的问道:“后来你怎么知道她在法国的?只是通过邮件吗?”
“不是!”孟东榆说道:“大概是一年多之后,我似乎已经放弃希望的时候,茜茜突然联系我,说她要在法国结婚了,让我去参加婚礼。我急匆匆的赶到法国,果然看到她身披婚纱,和一个男人幸福的走进了教堂。她告诉我说,父亲得罪了很厉害的人,为了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