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焕一个眼神斜过去,侍女低着头抖了两抖。
去。
她慌乱的神色从眼底映出来,云焕一眼就看得分明,嗤道:“本王要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你现在还能囫囵个地坐在这儿?”
孟怀柔也没空与他说闲话,兀自提笔不客气地蘸了蘸云焕研好?
一时之间,寝室里只有汤匙捧着瓷碗的声音。
孟怀柔抱着被子,就着他走到寝室门口了,才放松地打了个哈欠。
云焕见她脑袋不停地点,却又硬撑着不睡,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气又想笑,只能披着衣服起身,“行了,睡你的,我去找别的地方!”
盟约
罗桑点点头,认真地把话记在了心里。
罗桑匆匆地跑去跟云焕通报,原以为他会把人直接逮回来。
孟怀柔嘟了下嘴,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云焕咣咣两个问题砸下来,并排跪在地上的医官齐齐打了个哆嗦,伏低身体一声不敢吱,哪里还敢劳烦孟怀柔,恨不得当即就插翅膀飞了。
云焕因为要挂心着孟怀柔的情况,睡得极浅,遑论她这动静不小,旋即就起了身,将她抱了回来。
有时候云焕会厚着脸皮来同她用晚膳,有要处理的折子顺道就在这里办了,两个人各自占据着一个角落,虽然没有交流,倒是出奇和谐。
“本王把人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不要命地使唤的?”
??孟怀柔自觉没有大碍,在休息了一天后就立马又去了医馆。
孟怀柔动了动嘴唇,没力气同她争辩,想到刚醒来的那一幕,怎么也没了睡意。
孟怀柔这一倒下,一天都没见睁眼,除了擦身换衣,其他事情基本都是云焕经手。
孟怀柔瞥见他敞着半拉胸膛的随意衣衫,心里像被咚地敲了一下,极不安稳。
孟怀柔只当没听见,小口地吸溜起茶水来。
不多时,一个侍女小心翼翼地进来通报:“王上,两位医官求见孟姑娘。”
云焕处理事情,向来是大刀阔斧,极其利落,所以大多时候,他都是拄着头看孟怀柔在那儿忙活。
孟怀柔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讶异地睁大眼:“你怎么还没走?”
孟怀柔噎了一下,小声嘟囔:“那我要去别的房间你也不让……”
身体抱恙到底不比平时,孟怀柔坐了一阵就觉得眼皮直往下耷拉,偏生看见云焕在旁边,心里总像防贼一样。
???倒不是云焕君子风范自愿放弃这大好机会,只不过是怕自己真经手了,一个忍不住化身禽兽,一个人忙活反而没情趣。
“我总得看着些,以防有别的情况发生。”
“你还有闲心顾别人。”对于孟怀柔一心救人到这种程度,云焕并没有多看好,不冷不热地哼了声,手下却极轻地将她扶靠在一旁。
“那么多医官若是一个都没用,不如烧了做花肥。”云焕直接那孟怀柔先前的话一堵。
有罗桑看着,孟怀柔虽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在医馆待到深夜,可回来之后寝室里的灯也要亮大半天。
云焕看见了,暗自咬牙:“迟早吃了你。”
云焕嘴贱:“留着你的谢谢,用别的报答吧。”
云焕暗觉好笑,起身走过去,拿起了搁在砚台边上的墨条。
自然这些想法孟怀柔是不知道的,夜半醒来看见环着自己的健强臂弯,吓得直接蹬了开来,一个咕噜没坐稳,从床上掉了下去。
云焕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看着她在那里全神贯注地扒着书上的字,卷翘的睫毛微微垂着,从侧面看去忽闪忽闪,让人忍不住手痒想去揪一下。
云焕思索了一瞬,挥了挥手,“算了,由她吧。仔细跟着,该什么时辰出去,什么时辰回来,不得有误。”
云焕垂眼,“你住我的寝室住得挺舒坦。”
孟怀柔只要一埋进医书里就完全顾不到别的,早就忘了旁边还有个云焕在,坐得累了便干脆趴在毛毯上,无意识地向后翘起了两只脚,纤细的脊背和挺翘的臀部之间凹下去一个弧度,玲珑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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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焕倒了杯水,轻轻吹气散着热,抬起眼皮看了下她,道:“疫病的事你不必再亲力亲为,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云焕叫人进来,也没询问疫情,给孟怀柔喂药的动作依旧轻柔,语气却凉得让人脊背一寒。
孟怀柔身体还有些发虚,摔了一跤脑子里越发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首要便是询问疫情:“我睡了多久了?医馆那边怎么样了?”
“药方子已经有了,成效也见了,仅是制药配药还需她亲自经手,本王养你们医官署的人都是干什么的?”
孟怀柔趴了会儿,就又坐了起来,拿起小桌上的笔快速地摘抄着,忙得顾不得研墨了干脆蘸进了一边的胭脂盒子里。
云焕就让人那么跪了大半天,直到把药喂完了,才挥挥手不耐烦地叫人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