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结怨的话还真没来得及,难道只是单纯的“强抢民女”?
孟怀柔思来想去,不解其意,等到回神之际,他们已经进了一座城门。
这里的氛围跟汐月城有很大的区别,虽然也有各种毡帐,不过高低错落的石砖建筑也随处可见。街道之上虽比汐月城繁华,却有一种秩序森严的感觉。
孟怀柔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身后那个高壮的汉子一把推进了一扇高大的门后面,彻底与外面隔绝了。
汉子跟孟怀柔交过手,不敢再小觑她的能力,将她看守在一栋房间内还不算,还命人整了个铁笼子关了起来。
“你们到底是谁?干什么要抓我?喂——”孟怀柔扒着铁笼喊了半天,那伙人都绝口不提一个字将门一闭就走了。
孟怀柔见他们不打算搭理自己,没再废嗓子,兀自蹲在一旁,拔了头上的簪子研究铁笼的锁。
就在孟怀柔快把锁研究透彻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孟怀柔连忙把簪子插回发间,将锁链摆回原位。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进门的人跟笼子里的孟怀柔对上眼,均是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开门的罗桑,他连忙跑上前,看了看笼子上的锁链,眉头一皱,不甚赞同地看向身后那个高壮的汉子。
汉子感觉到他怨怪的眼神,竟微微低了头,颇有些好事办坏的无措。
罗桑很快叫人把笼子打开,将孟怀柔放了出来,眼里也有些歉意。
孟怀柔犹豫了一下问道:“罗桑,是你叫他们带我来的?”
孟怀柔想想,除了“强抢民女”这一条,不是报仇就是报恩了,在罗桑这里倒也说得过去。
罗桑点点头又摇摇头,又摁着旁边汉子的脑袋,冲她低了好几下。
孟怀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找人的意思或许是罗桑传达下去的,只不知这帮手下是如何理解的,好好的人不请,非得用最直接的方式把人抓了来。
孟怀柔有些无奈,知是误会也就没有太多计较。只是由此一事,岚倬阿妈他们必定被吓坏了,现在都指不定如何慌张呢。
孟怀柔忙让罗桑带自己回去,罗桑却犹疑了一瞬,指了个方向,唔唔个不停。
旁边的汉子见孟怀柔半天看不明白,于是出言帮忙解释:“罗桑是说让你——让姑娘去见一见王上。”
“王上?”孟怀柔困惑更甚,没消多久就渐渐清明了,“我上次救的……是你们王上?”
罗桑点头。
孟怀柔也不知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不好,随便一救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过有感他们那个王上的脾性,孟怀柔半点没有想见的欲望,当即就拒绝了。
“你们要报答我,现在就放我回去,若实在过意不过,补贴我几个医药费也使得。”
罗桑见她执意不肯去,脸上稍稍有些为难。
孟怀柔看见了,踢了踢脚尖问道:“找我该不会也是那个登——你们王上的意思吧?”
罗桑头点得更勤了。
孟怀柔见他这幅老实巴交的样子,心想自己要是不去见那个登徒子,到时候怪罪的不一定就是这少年了,于是犹豫了一阵,终于松了口:“那好吧,我答应去见你们王上,不过你也要保证,我能安全回到汐月城。”
罗桑拍着胸脯,一副打包票的样子。在他看来,孟怀柔是救王上性命的恩人,就是王上也不会亏待恩人的。
报恩还是报仇
凭谁说,就是皇帝老子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会和颜悦色地说声免礼。可孟怀柔一进屋看到云焕歪在王座上疏懒的臭屁样子,当即就想折转回去。
云焕不知在想什么事情,起先并没有正眼看孟怀柔,罗桑上前之后他才缓缓抬起眼,却只是略显冷淡的嗯了一声。
云焕一开始就没留给孟怀柔好印象,如今见他这幅施恩一样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等他开口就道:“罗桑说你找我是要报救命之恩,我这人施恩不图报,王上也不用费心,只让我回汐月城便罢。”
孟怀柔觉得此人戒心颇重,也未必就见得自己,两相干脆岂不省事?
谁知云焕却开口道:“本王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想要什么尽可说来。”
孟怀柔进来这半天,连个座都没有,且看云焕这居高临下的位置,怎么看都像是施恩而不是报恩。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回去。”孟怀柔越来越没了耐心,直接道。
云焕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兀自擦拭着一把刀,眼也没抬,“那就好好想,想清楚要什么。”
这架势,好像孟怀柔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今天就别打算回去了。
孟怀柔不禁气结,这人到底是报恩还是报仇?
孟怀柔直觉跟他说不通,想了想不怎么走心道:“那你给我一笔钱吧,如此你也不必再为这个恩牵肠挂肚了。”
钱可以买卖,自然也可以还恩,倒省了一些其他的牵扯。
云焕听罢,点了下头,这才从王座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