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的时候就开始筹谋了。
“还没量身,你怎么就叫人去做了?这样改来改去多麻烦。”
陆沉的手掌在她腰肢上缓缓摩挲,转而在她胸前虚比了一下,道:“我用手量的,一准不会出错。”
姚佳音低头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却是那般不正经,啪地一下拍了上去,羞恼不语。
陆沉五指一收,便将她紧紧抓在掌心,看着她纤细的手指穿插在自己指间,无比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姚佳音看见他手上的蓝宝石戒指,跟他送自己的那对耳坠子十分相似,便用手指上去摸了摸。
陆沉抬起手来让她看个清楚,一面就笑着交代了:“你起先那般讨厌我,我只能偷偷戴一样跟你相似的东西作安慰了。”
姚佳音也不知他是编的还是真这么想,嗫嚅道:“我何时说过讨厌你了……”
“若不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你指不定早就远走高飞了。”陆沉说着,还颇觉委屈。
姚佳音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也知道自己死皮赖脸。
等得第三日,姚佳音才从绿柳庄动身回了孙家,一进门见到的还是章夫人,旁边守着的正是孙问那个得宠的同房丫头流萤。
说来也巧,老太太这几日害了风寒,成日躺在屋里,府中上下都是章夫人在操持,姚佳音就是再隔半个月不回来,怕也不会发觉。
孙问没耐心陪在老太太身边,早不知野去了哪里,而孙胜依旧走南跑北,除了赚钱别无挂心。
章夫人对姚佳音的行踪并不多过问,准确地说也不感兴趣。她见姚佳音这时候才回来,想必陆沉已经有了成算,只略微问了两句就让她回房了。
后院的丫鬟一路跑着叫道:“夫人夫人!老太太闹腾得厉害!”
章夫人坐在椅子上,只偏了下头,“死了没?”
丫鬟愣在原地,捏着衣襟子低声道:“老太太……说要见少爷。”
“没死就别来叫唤。”章夫人说罢,只坐着没动。
如今这府里,没有谁是敢不听章夫人话的,丫鬟当下不敢再言语,怯怯地低着头退了出去。
“最后一剂药用完了?”章夫人偏头问流萤。
“用完了。”流萤上前说罢,又觉得章夫人大费周章配那乱神迷智的药实在浪费,“依奴婢看,孙问心中有愧,就是夫人一句话,他也不敢不配合。”
“心中有愧?”章夫人哼了一声,“瘾君子的话岂可信,他们面上痛哭流涕,胸膛里却是空的,那颗心早就被大烟掏空了。”
流萤没再言语,仔细想想,与其说孙问愧疚,不如说当初小姐的死对他刺激极大,他大概是怕小姐化作厉鬼来找他索命吧。
姚佳音前脚刚回来孙府,陆沉翌日就抬着八抬大轿堵到了孙府门前,饶是姚佳音都吓了一跳,暗骂陆沉总是出其不意。
喜服首饰一早就送来了,姚佳音看着火红喜庆的一片,眼睛和脑子都被迷乱了。
府里不知何时挂上了新的红绸囍字,从花厅到门口铺着崭新的红毯,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是个个喜气洋洋。
姚佳音一瞬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章夫人带着人进来,见她还未梳妆,便叫身边的丫鬟赶快帮她梳妆。
“陆二爷是个良人,你也是个有福气的,别错过了。”章夫人看着坐在镜前的姚佳音,待要抚一抚她披散的长发,却又缩回了手,“我找了清水岭最是多福多寿的老妈妈来,让她给你梳头,必定也能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姚佳音从镜中看了看章夫人,也不想再借安慰之故去掀她伤疤,便颔首浅笑,起身朝向她做了一个规整的礼:“佳音在这里,谢过夫人了。”
章夫人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一阵,似是蓦然回神,接过了丫鬟手里的金钗,插入她发间,“不早了,莫要错过了吉时。
对峙(第1/3页)
护眼关灯
大中小
娶回来的媳妇从婆家出嫁,这在史上也是头一遭。
喜庆乐声惊动了清水岭的人家,就连尚在病中的老太太也勉力爬了起来。她拄着拐杖颤巍巍被人搀扶出来,就看见满府的红绸。
“是我那孙儿要纳小?那也不用这么大的排场啊,这让他媳妇如何自处?”老太太眯着两眼,倒是还记得姚佳音是新娶进来的正牌孙媳妇。
流萤在旁边朗声道:“不是少爷要娶亲,是少夫人要嫁人啦!老太太来得巧,跟您孙媳妇说几句话吧?”
外面的唢呐吹得震天响,老太太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看着笑靥如花的流萤,“你说什么?谁要嫁了?”
流萤不厌其烦,一字一句地重复:“是少夫人要嫁,就嫁给陆家二爷。这不八抬大轿都上门了,十里八乡的人都来看热闹了!”
老太太终于反应过来,一双小眼睛登时瞪得老大,敲着拐杖嘶声怒骂:“混账!胡闹!我这一病府里果真就打乱了,你把她给我找来!我倒要问问清楚,这是怎么个混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