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笑着摆手:“人家大喜的日子,我总不能太煞风景!”
姚佳音看见她脸上的讥诮,也有一丝难堪,咬着唇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心都系在姚佳期身上。
姚佳音可不认为刘氏会好心到给她安排好终身大事,这中间也不知是与什么人做了交易,只是现下姚佳期不知何故昏迷着,她不敢大意,只得咬牙一口答应。
刘氏早知姚佳期是她的命脉,捏得极准,不消几下就把自己算计的事儿办了,满脸欣喜地出了门。
“死哪儿去了!”陆沉这会已经变成了一头暴躁的狮子,在厅里来回踱着步子,见到匆匆跑进来的宁安,劈头盖脸先是一顿骂。
奶娘看见刘氏得意的样子,暗暗啐了一口,急忙跑进去看姚佳音,“小姐……”
“去,去姚府看看,花轿到哪儿了!”陆沉焦躁地转了几圈,又坐了回去,脸色阴得吓人。
“你说谁家嫁女儿?”
陆沉早年间与北方的商会开始往来后,就一直缓步将生意朝着锦阳迁,除了一些比较零碎的生意,基本的大头都已经转向了这边。
陆沉刚从生意中脱身,脸色还带着一丝疲惫,正歪在厅里的椅子上假寐,听到朋友大着嗓门进来,不禁蹙了下眉道:“大白日的你也喝得如此醉,当心嫂夫人又拿捏你。”
“什么意思?”姚佳音转头看向刘氏,眼神凌厉,“你做了什么?”
正在唠叨的朋友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这才看到陆沉已经阴沉沉的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沉听罢,提着的茶壶就僵住了,壶口的水从茶杯里流了满桌子。
陆沉站起身,扇子啪一声拍在桌边,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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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喝得微醺,压根没看见他变了的脸色,兀自说个不停。
朋友办事也十分麻利,这日就把东西送了过来。
如今又快到老爷子的寿辰,陆沉自然不能缺席。只是这两日生意上需要照应,他忙得连贺礼都没来得及选,只能拜托朋友在市面上寻一块好楠木,重新定做一把推椅给腿脚不便的老爷子。
“这是去喝谁家的喜酒了?”陆沉正起身,拿过一旁的青瓷茶壶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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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阳靠近京城,依山傍水,又四通八达,可谓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刘氏抬了抬自己洒金镂花缎面的裙摆,缓缓坐在了一旁的鼓凳上,叠着手看上面的戒指,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盼着离开这个家,只是没想到你能搭上陆二爷。”
“说起来你也知道,就刚过世的姚老爷家。”朋友滋溜一口,把茶都当成了酒,喝得津津有味,“算起来这还没除服呢,这刘夫人就张罗着往外嫁闺女,实在有些……啧。”
只是家中尚有陆老爷子在扬州,陆沉姐弟劝了许久都劝不过来,只说要留在扬州老家跟老友打牌喝酒。陆沉只得暂时作罢,逢年过节回去一趟,不厌其烦地游说。
宁安一进来得了这么个吩咐,着实发懵,战战兢兢地问:“二爷……看谁的花轿去?”
姚佳音坐在床边,捏着妹妹的手,低垂的眼里看不清神色。
“别的不说,我就是欣赏你这干脆的性子。”刘氏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我给你定了一门亲事,下月初八。只要你嫁过去,届时我会叫人把佳期和奶娘都送到你那边,往后我们便再无相干。”
只是这姚姑娘前些日子还跟二爷逛花市,回来也是好好的,他还以为两人有戏,怎么转眼间就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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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唰地抬起脸,吓得宁安一个哆嗦,声音都没了。
朋友见他一脸似是愕然的表情,还以为他压根记不得人是谁,又仔细解释了一遍:“就城东的姚家啊,之前你不还上门吊唁过。这府里不是还有两个小姐,出嫁的便是姚府的大小姐。”
“宁安!!!”
陆沉压抑着脾气,想到姚佳音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已经坐上了不知谁家的花轿,便绞得心口难受。
宁安不明白,
姚佳音听着她的话,知道她是另有算计,眼见叫着姚佳期也没反应,心慌愤怒之下也没多与她周旋,干脆道:“你直说你想要干什么!”
宁安听罢,也是一愣,再看陆沉的脸色也就明了。
“如今你爹死了,我们也不用再兜着什么,我明着说与陆二爷有交情那也是我求之不得的。只不过陆二爷是何等人物,就是把你送出去也是不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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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见状,只得小声提醒:“姚府的大小姐今日……出嫁,嫁到清水岭的孙家。”
陆沉仿佛被人敲了一棒,脑子里嗡嗡作响,所有的情绪一瞬间翻涌上来,已分不清自己是愤怒多一些,还是不解多一些。
宁安不敢回嘴,低头受着,罢了却也不知晓自家二爷为何忽然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