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踢得格外狼狈,俊逸白皙的脸上泛起大片淤青,两眼却还入神一般,呆愣着反应迟钝,连自保之力也无。
许亦涵看着心疼,佯装一个不防,让人一拳砸在月狼背上,然后又迅速过来提走了那人,皮笑rou不笑地道:“哎呀,对不起,一时不察,没护好你。”
月狼咳了几口,喉咙里火辣辣地疼,肝胆里苦水直冒,情知是许亦涵在警告和报复,又好气又好笑,摆着手解释道:“练习此功,本就是剑走偏锋,以他纯粹的性子,才能心无旁骛,或可速成。”
“知道知道。”许亦涵敷衍了几句,眼睛直往薛凛身上瞟。
薛凛身上皮rou无处不疼,脚下步法却渐渐快起来,迷茫的两眼渐渐通透,琢磨着几句心法,入了迷便连身处何种险境也忘了,是以天人合一,圆润贯通。
灌入耳中的拳脚风声,渐从凌乱至有序,铺天盖地的杀意慢下来,有形的兵器与无形的锐气,在进入身前二尺的范围内时,均如同切割开他可感知的气场,清晰地显现。
薛凛也不知自己进入了何种境界,只觉得这一方小天地中,唯有自己可做主。他手一拨、脚一动,便将寸寸剑芒斩碎,狠辣的杀气被绞成齑粉。
“叮叮叮……”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那身影突然在眼前划过一抹曲线路径,围拢的十数人兵器落地,一个个倒飞出去,或砸在树上,或躺在地上。
最熟悉他的人莫过于许亦涵。
此刻薛凛身上散发出一波波柔和的气息,只是那柔中带刚,坚韧至极,所包含到的人,无不受其影响,或是真气运行不畅,或是动作迟缓,十分功力难以发挥出七成。但见他动如脱兔,点过诸人,便将那些个好手,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突遭异变,情势又有反转,唐义新门下弟子吃了几次亏后,逐渐心生畏惧,面面相觑着不肯主动冲上来。
许亦涵见此机会,趁势喊了一句:“我们先撤,薛凛殿后!”
话音未落,烟雾顿起,白茫茫将众人彻底笼罩,包括唐义新、江明瞳在内的众人一时不妨,陷入云里雾里,待反应过来,只隐约看见几条影子窜了出去,许亦涵清亮带笑的声音回荡在上空:“薛凛,撤!”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颗不知什么东西从白雾中坠下,恰恰砸在了人群正中,而后轰然一声巨响,红光闪现,炸翻了好些人。
许亦涵和薛凛却已带着月狼等人,直奔山下。
尖叫不已的唐小霏被那黑衣护卫捂住了嘴,奄奄一息的月狼趴在薛凛肩上,许亦涵在前方带路,东西左右一拐,连薛凛也认不出是要去哪里。
这半年许亦涵没少在附近山里采药,故而对岚镇周遭,比薛凛还熟悉一些。如此一行五人,拖着伤残弱小,向北疾行三日,才算是彻底摆脱了追兵。
月狼这番吃了不小的亏,虽有许亦涵开方子给他治疗调理,但恐怕也很难再恢复十成的武功。好在他Jing神不错,比起丧失的功力,他更在意唐小霏知晓内情后的态度。总之,父女俩解除了误会,关系有所缓和。
许亦涵本想就此与他们分道扬镳,谁知月狼只将《毒经圣典》交给她,此前答应的《明鉴兵谱》却是只字不提,耍着赖说待他身体痊愈自会履行诺言。
他们便在长湖附近一个幽僻的小山庄暂时落脚,据月狼说,这是当初他们圣教的一个秘密据点,知道的人很少,外界都以为是当地一个小富户豢养妾侍的金屋。
许亦涵没有对薛凛提起《明鉴兵谱》的交易,只让他好好练武,一有时间就去请教月狼,让他亲自指点。月狼倒也不推脱,一面休养,一面亲自督看着薛凛习武练功。
唐小霏经此变故,情绪不稳定,好在有那黑衣男子贴身保护陪同,渐渐冷静下来。
许亦涵每日研读着《毒经》,为月狼配方熬药,偶尔跟唐小霏聊点姑娘家的私密话题,彼此竟也成了闺蜜。
这小山庄远离江湖纷扰,倒是不错的休闲之地。这一日,唐小霏破天荒主动去找月狼谈心,许亦涵见此情景,识趣地把薛凛拉走,两人便顺着淙淙流水,在山庄后的山林间漫步。
枫叶似火,漫天的红,两人的脚步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窸窣的响动。斜阳透过树叶间的空隙射在脚下,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周遭静谧而祥和,令人心旷神怡。
“这些日子,辛苦了。”许亦涵瞥他一眼,轻声说。
薛凛却是展颜一笑:“并不辛苦,反倒,很兴奋。”奇―乐居の小说②群:271059006
“怎么,你也想学得盖世神功,称霸武林?”许亦涵挑眉问。
薛凛摇摇头:“并非如此,是这个过程很有乐趣。武学之Jing妙,我这几日才领会到皮毛,由此进入了更为广阔的天地,很难不为此刻的见识而着迷。”
许亦涵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略侧着头,问:“那你……想要什么?”
薛凛有些不解地歪着头看她,他好看的侧脸在霞光下更加温暖,细小的绒毛边缘如同泛着金光,睫毛微微颤动,澄澈的眼瞳神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