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派系的三家出马便能扰乱郭海视线,让他不知道实情,而郭海那个老家伙历来疑心极重,当他看不清我们真实意图时,坐
视不理不是他的作风,于是,他一定会本着顺水推舟,引蛇出洞的原则同意这个提议,这样我就达到我的目的了。”
楚老爷子听后并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盯着菱染的脸颊不放,盯的她浑身不自在,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老爷子终于开
口:“无论你要做什么,只要还能念在我与你父辈多年交情,老夫便感激不尽了!”
说完,他起身站起,由楚城扶着往宋府外走去。
正午狠辣的太阳照在那微微弓起的背脊上投下了一道落寞的影子。
直到楚家人走出宋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沈开口道:“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楚宰相当年也是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如
今却要借助联姻来保住自家血脉,当真让人惋惜呀!”
“可惜,即使这样怕也保不住他家那丝香火了!”菱染说道。
屋里的闵释一愣的看向菱染,老沈却意外的伸出手拍了拍菱染的肩膀,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他们楚家
的造化了!”
而菱染却只是静静的转身回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中秋将近,各路藩王诸侯纷纷入宫像周天子献礼。一时间皇宫里热闹非凡。
而此时,不想去参加宴会的沈澈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广元殿旁的含幽阁屋顶数着天空中那看不太清的星星,他拎起酒壶抿了一
口,回味着那口齿留香的余味,心道:放眼这宫中也就只有这酒还算值得留恋了!
正想着,突然手中一轻,酒壶竟然被人一把夺走,他侧过头,只见一个娇小的人儿带着一张冷冰冰的金属面具坐在了他身边,
正是菱染。
“别装了,看着累!”女人挥了挥手俏皮的一笑,就着沈澈的酒壶喝了一口,却不想里面的酒辛辣非常,只辣的她凤眼眯成一
条缝,粉红的舌头直吐。那样子完全就是小孩子偷喝大人酒时的模样,十分的可爱。
“太烈了?”沈澈笑呵呵的问,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他们两个都“坦诚相对”过了,那么自己继续装下去反倒无趣,索性
就扯开伪装自然相处。
“何止,简直辣死了!”菱染一边不停的吐着舌头一边嚷着:“还是我的桂花酿好喝!”说着,将酒壶还给沈澈,两手做枕顺
势躺在了他旁边。
漠北多是牧民,草原的儿女自然有着草原般广阔的胸怀,平时并不像大周一般拘于礼数,而更多是自然洒脱。沈澈随贤王久居
寒川自然习惯了这种豪放,所以也不客气,长腿一伸,和菱染并肩躺在了琉璃瓦片上。
“你那两个侍卫呢?怎么没跟着?”沈澈有意无意的问道。
这次他如今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个跟在菱染身边的男人,男人有着和其他侍卫完全不同的气质,看上去像极了一柄锻造锋利的
名剑。
“老沈一路累了,我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了,卢海那家伙我可不敢带他来酒宴,他见酒没命,若是他来了,这酒宴上的其他人就
只有喝水的份了。”菱染平淡回答着,却根本没往闵释的身上说。
“他们就不担心你的安全?”沈澈接着问,他深知即使在这皇宫里,想要菱染命的人也不在少数。
菱染无谓的撇撇嘴:“当然担心,不过他们知道,我鼠猫的,九条命,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哪里有那么容易
死!”说着还冲着沈澈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你会唱歌吗?”沈澈被问的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菱染也没等他回答便自顾自的唱了起来:夜儿沉沉,月儿弯。妹妹思郎,睡不香。青纱帐里,高粱红。妹妹思郎,心空空。
不得不说,女人的歌声不似坊间的妩媚,也没有宫廷的华丽柔美,自成一派的透着一股顽皮,清朗的歌声伴随着广元殿里飘来
似有似无的乐曲,明明是一首民间耳熟能详的歌谣,竟然让沈澈有种聆听天籁的感觉,眼前不自觉的描绘出一幅少女在田间思
念情郎时含羞带怨的画面。
沈澈不自觉的侧头看向菱染,她的左脸只有额头部分盖着面具,而此刻沈澈正好躺在她左边,从他的方向望过去,精致的脸
上,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巴,眉目如画。月光照在她白皙水嫩的肌肤上,竟然映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虽然近在咫尺却似乎有
层薄纱,如梦如幻。只是这一瞬间,多年流连花丛的沈澈有了一种如毛头少年一般的冲动,竟看的痴迷了,目光久久不舍离开
这张美颜。
要说沈澈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大周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花花公子,虽说目前为止还没有正妻,却早已经是府中侍妾
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