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所以,他猜测,一定是因为自己,他此次前来带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特殊任务,所以一路上他都很少露面,甚至有时用替身迎来
送往。第一是不想自己锋芒毕露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第二也是借此腾出身子办好冥域皇帝交代的事宜。第三,他也想借此试
探一下各方势力。而如今替身的事情显然已经败露,所以他亲自上门,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菱染自然也知道他的算盘,于是就坡下驴:“早就听闻冥域祥王爷是这天下最丰神俊朗的王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丰神俊朗不敢当,只是性子比较恬淡罢了,这不,我在这几日可是将这岳州城里里外外好好的玩了个遍。”端木祥儒雅的笑
着,言语间刻意流露出普通富贵子弟般的纨绔味道。菱染却知道,这句话看似轻巧,却隐隐的包庇着兰馨公主,将拖延婚期的
罪过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看来他对这个堂妹还是有些宠爱的。
“兰馨公主驾到!”一声通传,端木祥本还谈笑自若的脸上瞬间皱了一下。
心道:这个莽撞的丫头,不是交代过然她好好在屋里呆着,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的跑来了。
兰馨进门就怒冲冲的,不管两人在屋里开口便道:“本宫歇息够了,择日启程吧!”
菱染笑着说道:“好,我立刻去安排。”
说完便起身往外走,谁知就在这时,站在门口的兰馨公主突然发难,一声娇喝大声训斥道:“本公主在此,你居然不退行,好
大的胆子!”
所谓退行是中州共通的礼节之一,在与君主、长辈及身份比自己高的人见面或结束谈话后,应面对对方退步离开,以表示对其
敬重,而转身背对对方只有在对方与自己地位平等,或比自己地位低时才会这么做。
兰馨这么说其实并不是非得在乎这件事,而是她心里不平,觉得自己主动上门等于是认输了,自然想着耍个小脾气争回来点面
子。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回荡在本就安静的屋子里,瞬间众人仿佛都被定住了一般,似乎连呼吸都尽量放轻,仿佛任何一个细微的
动作都能引起一场大风暴来临。
“退——行?”
菱染一字一句重复,缓缓的回过头,美目微微眯起,一丝阴冷的杀意在眼中形成,她身边的老者似乎也明白菱染的用意,脚步
微微后撤,浑身蓄力,已经做好了应付一切的准备。而就在同时,一股冰冷入骨的杀气从屋子的那唯一一处黑暗角落里铺天盖
地地向菱染袭来,瞬间和她眼中的杀意搅在了一起。
“属下代公主恭送明慧郡主!”就在她分神的一瞬,呼的一下,那个平凡无奇的侍卫俯身跪倒,众侍卫也纷纷慌忙的迎合着一
起跪倒。而那原本来势汹汹的杀气却似晨雾见到太阳一般,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眼中杀意敛去,菱染的脸上又挂上了笑意,却是和刚才的和蔼可亲完全不同的邪魅。
“公主殿下,珍重!”说完,再一次的转身离去,老者也收敛了架势,紧跟其后。
就在房门关闭之后,那个带头跪倒的侍卫起身,很不耐的看着被菱染刚才眼中杀意吓得愣在当场的兰馨公主。
端木祥罕见的冷了一张脸,眉头皱起,训斥道:“来的路上我已经嘱咐你多次了,整个大周,只有这个菱染你惹不起!”
“她只是个郡主,我是堂堂公主,她见我应该是跪拜大礼的,可她就只是躬身,离开时也不退行,我看她这么嚣张才想教训她
一下的……”兰馨公主本来说的义正言辞,却看着端木祥越来越严厉的眼神,开始底气不足,越说声音越小。
“你从小生活在宫廷里,难道你不知道得宠的郡主比失宠的公主要高贵的多吗?”端木祥说道:“别说你一个小小和亲的公主
就是各国的陛下面前,她已然有飞扬跋扈的权利!”
“她凭什么?”兰馨公主双眼泛红,显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就凭她是宋家的女儿。”端木祥冷冷的说。
兰馨公主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生生打断:“你早些歇息吧!明早还要上路,这一路上不要再随意挑衅,这是大周的国土,我
怕你没办法活着到王都。”
“要不是你母后担心你闯祸,一封接一封的书信写来,言辞恳切的求我护送你一程,我犯得着在这跟你费这唇舌吗?”男人扔
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公主房间。
众人离开半晌后才兰馨公主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而屋中一干侍卫宫女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问询安慰,只是静静的站在
一旁。
第二天一早菱染如约来到,随行的还有五十名衣着整齐的侍卫。为首的老沈,他已然换上了一身墨绿色的袍子,花白的胡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