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问,“他从前,是不是说过欢喜你?”
她一惊,还不及反应,他却先笑了笑,语气轻松地道,“是也不要紧,反正你又不会欢喜他,对不对?”
对上少年明亮的笑眼,她不由自主的也一笑,一边认认真真地对他轻点了点头。
日子这样一日日的,过得飞快。
很快到了端午,这一天,两个人都休假,早就说好了要一起在家里裹粽子,提前几天,小满就去把要用到的箬竹叶采了来,水杏把它们一一的清洗过,晾干了,也一道去买了糯米和蜜枣子。
早晨时,太阳还不厉害,院子里有风,反而凉爽,他们便端了两条凳子,干脆在院子里裹起了粽子。
柳嫂和媳妇带着个孩子,也在自家门前的院子里裹粽子,她手上忙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时不时总要隔了一面篱笆看向隔壁。
那两个人,不过是对坐着,一个笑了,还没有说什么,另一个看向他,必定也会笑,也不知道究竟有些什么好笑。那两只手,舀着糯米时,时不时的总要碰在一起,碰到了一起,也并不急着放开,红起脸来,反而还总要黏在一处好一会儿,方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她摇着头,嘴唇抖着,许久才自言自语似的脱口而出一声,“造孽。”
糯米买多了,裹到后来,还差几张箬竹叶,小满说一声,“我再去采些来。”便起身出了门去。
水杏先把那些裹好的粽子用竹篾筐装起来,拿进了里屋去,再出来收拾那些剩余的糯米时,却听见柳嫂在隔壁不住地干咳起来。
她下意识抬起头望过去,柳嫂朝她笑着招了招手,“水杏,你过来,婶婶有几句话和你说。”
她一怔,好像有一些预感到她要说什么似的,心口一下下跳得厉害,还是依言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到了篱笆边上。
柳嫂已把媳妇和孙儿都遣进了屋里去,看着水杏,面上带着一种慈祥关切的笑,水杏却受不住这种慈爱似的,像只受了惊的鹿一样闪躲着避开了。
柳嫂隔了一会儿,才平静地开了口,“小满明年,就该十六了吧。你好不容易把他养到这么大,他也寻到了活计,能够自给自足了。接下来,是不是也应当考虑一下自己了呢?”
水杏仍低着头,一动不动着,只把两只手悄悄的绞在了一起。
柳嫂轻叹一口气,语气仍是满带着慈爱,“婶婶想替你说个媒。隔壁村的,岁数不太大,人也是个本分人……”
再接下来,她一句也没再听进去,脑子空荡荡的,眼睛看着她的嘴唇皮动着,耳朵边回旋着的却只有初夏天有一声没一声的蝉音。
她只晓得摇头,初时轻慢的,后来,几乎摇成了拨浪鼓。
柳嫂顿了话头,也敛了笑,神态严肃地盯着她,再度开口时,声音已压低了,“十几岁的青皮崽子,他懂什么,只有没处发的力全使在你身上。你不听我的,到时候有你哭的日子……”
水杏僵住了,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都被抽干了似的,又好像在大庭广众里,被人扒光了全部的衣衫。
柳嫂还在往下说,“你听说了吗?前几天,隔壁村做嫂嫂的偷了小叔子,人就被捆到了村口的大树上,不给吃喝,路过的都要朝她吐上一口唾沫……”
她没说下去,小满手里拿着几张新摘的箬竹叶,在她们的身后,就这么一言不发立着。
柳嫂多少有些尴尬,末了却还像个没事人似的朝他笑了一笑,不痛不痒地说,“哟,小满回来啦。”
小满根本没睬她,好像也不介意被她看到,紧紧地拉过她的手,就把她一路拉回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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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拉她进了屋,关上门,顺手又把门反拴上了。水杏一惊,他已走了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把她推靠在墙壁上亲着。
彼时,正是日头最烈,最亮的时候。
少年的吻,却好像比这日光还炽,被这么亲着,她好像全身都快要烧着了似的,到他的手带着一种迫切地伸到她的衣钮上,又去扯她裤带,水杏方才回神,下意识着挣起来。
小满忽然低低唤了声,“嫂嫂……”
这两个字,她从没听他叫出来过,只听这样一声,再对上他仿佛带着一些伤痛的眼睛,心好像裂起一道口子,身子一点点的,就软化下来。
上衣还穿在身上,扣钮却全解了,应该遮掩的地方全袒在了外面,裤子又是直接褪到了脚踝,被小满强硬地按坐在了那一把平日里一直坐着的竹椅上,两条腿就被高举着分了开来,少年扶着她的腿,一寸一寸地将自己置入。
他又唤她,“嫂嫂……”
隔起一道门,就是初夏的日光,亮的,刺眼的,往来的,还有那一些鼎沸嘈杂的蝉声,鸟叫,人声。
她不由自主扭过了头去,小满却伸了手,迫着她把头转过来,又迫着她将头埋下去,看着他们交合在一起的地方。
她第一回看得这么真切——他深埋在她里面,她又含着他,两个人最羞耻的地方就这么紧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