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铎面前。
沈铎的眼神随着她的指尖低到眼前,看了看微黄的茶汤,端起来一口饮尽,舌头上只留下微苦的涩味。
身为世家少爷,沈铎对外应酬的礼仪都几近完美,薛妙引也没想到他对喝茶这么不讲究,不禁笑了一声。
“咱们饮茶注重一个品字,这茶不像外国人的咖啡,要一口一口细细抿着才能汲到香味。”薛妙引拿过沈铎手里空了的茶杯,给他重新添满,又端起自己那一杯抿了几口,以作示范。
沈铎自成年就入了军校,出来就基本在沈家军队打滚,高强度的训练和数年如一日的辛苦,根本没有心思注重家里这些小门小道,对外礼仪也是不得已才学的,所以沈铎在骨子里仍旧是个粗犷的汉子。
他见薛妙引摆弄着茶盘里大大小小的杯盏,几乎不磕出来一点声音,已经甚为繁琐,沏出来的茶本就一口的量,还要分成十口抿,着实不懂这品茗之道。
“好茶配我这粗人,无疑是牛嚼牡丹了。”
薛妙引笑着摇了摇头,“少帅只是不曾尝试,不像我成天闲得没事,不是钻研中医就是泡茶消遣,典型的不务正业。”
好话坏话在沈铎眼里向来没什么分别,他向来不会因为别人的褒贬而动情绪,只是听到薛妙引这样说,在心房虚悬的那处角落,像是终于有热流涌进去,撑得饱满起来。
“做自己喜欢的就好。”沈铎还是没忍住将茶一口饮尽,放下茶杯的时候淡淡抛出一句。
薛妙引见状,自然地替他添上,主动找着话题:“少帅平日可有什么消遣?”
沈铎一板一眼回答:“跑马,打枪。”
薛妙引毫不意外,成日看他戎装加身,大半时间都是往军营跑,怕是睡觉抱的都是枪杆子。
“我还从来没骑过马,哪天你要有空了不妨教教我?”
两人认识以来,基本都是沈铎迫于沈督军的压力,在恰当的场合顺道带薛妙引出来,他从未专门费过心思准备,薛妙引也没有主动过,这倒是破天荒头一次。
沈铎禁不住抬眼看了下薛妙引,见她眉目间沐着舒心的笑意,确信她是自愿,才点了下头,“这个礼拜天可以去。”
薛妙引有点小高兴地挪了下身,“那我就等着了!”
沈铎看着她微垂在颈处的珍珠耳坠,微微晃动的圆润珠子在凝白的肌肤上显得异常瑰丽,似乎能映照出人的瞳孔。他伏在膝头的手指微动,伸向面前的茶杯,再度一口干了。
(隔壁的rou还没炖完,最近好像进入了贤者时间,需要刺激刺激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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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抱着退婚的念头,薛妙引对沈铎始终都保持着“不打算了解”的态度,如今稍稍放宽一些限制,莫名就会有一种被保障的安全感。
就例如,永远不用担心沈铎会食言。
说起来人真的很奇怪,对一个人有成见的时候,觉得他做什么都不过如此;而欣赏一个人的一点时,总会不自觉去关注其他的点,哪怕是在人群里,眼神也会不由自主去追随那个人的背影。
薛妙引站在马场的围栏前,看着沈铎策着马由远及近,直到他停在眼前还有些愣神。
沈铎下了马,走近薛妙引,“先带你熟悉一下?”
薛妙引点了点头,见沈铎只牵着一匹马,双手摸着马甲上的兜有点不知所措。
沈铎拉开围栏一侧的门让她出来,一边解释道:“你没有跟马接触过,别的马烈性难驯不好驾驭。你先骑我的适应一下,回头我陪你去挑一匹马喂养。”
薛妙引哦着声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身旁大黑马油光水滑的鬃毛,头一次觉得马也能生得这么俊。
“这是你的坐骑?可有名字?”
“它叫隐追。”沈铎顺了顺马背,拉稳缰绳,扶着薛妙引坐上去。
隐追极具灵性,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四肢稳稳地踩在地面上没有动,等着背上的人调整姿势。
薛妙引松了口气,扶着马鞍坐直身体,在沈铎的牵引下绕着马场缓缓转悠着。
这儿的马场不大,算是沈铎私人所有,所以满场也不见其他人,只有外围驻守的哨兵。
薛妙引见沈铎带着自己一圈一圈的走,也没见他不耐烦,不禁又在心里给他画了个勾。
春季的太阳虽然还不炙热,可没遮没挡地烤一阵也会觉得后背滚烫。
薛妙引看了下平坦亮堂的马场,总觉得让沈铎这么遛弯也过意不去,于是提议道:“少帅你带我跑两圈过过瘾先,等下午凉快些了再来教我吧。”
无论是出于薛妙引的救急之恩还是婚约关系,沈铎从未出言拒绝过,当下停住脚步,踩着马磴子,长腿一跨就坐在了薛妙引的身后。
薛妙引原以为他会在意些“男女之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