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都爱穿,他曾经还以为是玻璃做的,没成想是那么薄薄一层,总觉得这东西是个鸡肋,穿跟没穿有啥区别?
薛正扬见她这时节就穿这么薄,苦口婆心道:“你这出去还不得成了冷冻火腿肠,好歹加条秋裤。”
“我加了。”薛妙引说着用指尖将玻璃袜揪起来一点,里面倒真有一条rou色的裤子。
可薛正扬怎么瞧怎么冷,觉得女人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不过你要拧着他们穿得跟熊一样,一准跟你着急。
“怎么今儿没跟沈少帅出去?”薛正扬转移了个话题。
薛妙引当即放下手里的书就起了身,“我差点忘了,这就走了。”
她忽然又自然的态度,让薛正扬都分辨不出到底真的假的,不过这么大个人总不至于丢了,便没打破砂锅问到底。
薛妙引出了门,就放缓步子自己溜达。
中午的太阳正好,走得久了还觉得有些热。薛妙引在茶馆里喝了会茶,沿着街边的商店一家一家逛。
这一带的商店都比较旺,车如流水马如龙,穿梭着各式各样的人,chao流和传统掺和在一起,矛盾又和谐。
薛妙引没人跟在身边帮衬,所以忍住了买东西的冲动,只是一路闲逛。
旁边的实木门向外打开,扇出来一阵淡淡的木香气,几个姑娘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薛妙引嗅了嗅鼻子,抬头看向上面的牌匾。
“余香?卖香水的么?”薛妙引朝玻璃窗看了一眼,见柜台前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袋子,好奇之下走了进去。
屋子里四处弥漫着干净柔和的香气,不禁令人浑身放松。薛妙引沿着柜台看了看,后面一个短头发的姑娘不知是老板还是柜员,笑着开口:“小姐想看看什么香?我们这里香料香膏都有。”
薛妙引恍然明白,抓起柜台上装好的香包闻了闻,问道:“这里边装的什么香料?”
熏香不似寻常物,用得不对于身体也无益,姑娘知道客人们都有此顾虑,所以耐心解释:“这里边主要是龙脑冰片,甫以晒干的花瓣,气味不是很浓,可以常年放在衣柜里驱味。”
薛妙引拨开香囊的绳结看了看,觉得这家老板用料挺讲究,又听到对方说:“我们东家是专门学制香的,一应禁忌也都会在包装上写明,小姐可以放心。”
薛妙引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见后面墙面上挂的证书一类东西,觉得颇为正式,好奇道:“我还不知道还有专门教授这个的,跟中医是不是也不差多少?”
“现在都流行外国进回来的香水香粉,许多人都嫌古法的香料用起来麻烦,学这个的人也就少了,我们东家也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找着了人。”
薛妙引点点头,微趴在柜台边,指着里面相中的小香盒。她虽然是留洋回来的,可也不爱用洋货,她觉得外国的香水主要用来驱味,国内的门道就多了,大多是生香,意义不一样,味道也有差别。她嫌香水太刺鼻,寻不到合适的香就自己配一些薄荷丁香什么的,提神又醒脑,无意中找到的这家店倒是颇合自己胃口。
薛妙引正在手腕上试香膏,短发的姑娘看到门外进来的人,瞬间漾起了更加柔和的笑意:“怎么九爷肯放你出来了?”
“九爷”这个名号太响亮,放眼越州也没人敢再称,是哪位自不必说了。薛妙引心中微动,下意识就转身看向来人——那位让大名鼎鼎的鸿门蒋九爷变成宠妻奴的蒋太太。
对方穿着红色毛呢长裙,红润小巧的脸显得年纪稚嫩,正嘟着粉红的小嘴抱怨:“我都快闷死了!就他事多,才一个多月能有什么事!”
“一个多月才要谨慎,你啊就是恃宠而骄,关心你还关心错了?”柜台里的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不忘招呼着薛妙引选香。
蒋太太见薛妙引在看香膏,有些兴冲冲地指了指其中一支介绍道:“那支加了白芷当归,鼻子不通的时候用最好!”
“蒋太太也懂香?”
对方听到薛妙引一语就道破自己身份,不由一愣,却没有表现出警惕,而是有点呆呼呼的,“咦?我的名声已经这么响亮了?”
她的样子就像蹲在枝头歪着脑袋的小麻雀,两只眼睛呼扇呼扇的,透着一股子懵懂的傻气。
人都说一孕傻三年,这位怕是已经开始犯傻了。薛妙引掩下泛起的笑意,点头道:“蒋九爷名声在外,蒋太太可是越州女子都羡慕的对象呢。”
蒋太太捧着脸笑:“羡慕我做什么!”可那笑得快要不见眼的样子,明明就是幸福得冒泡。
薛妙引不禁噎了一下,觉得这一波恩爱秀得真是“润物细无声”。
蒋太太大概是因为怀孕被蒋九爷管束得久了,如今出门就像放飞的鸟,叽叽喳喳起来没完,对薛妙引这个“知音”也颇为热络,最后干脆一摆手道:“哎呀你直接叫我符黛或者黛黛都行,蒋太太叫起来好老,我才不要!”
蒋太太的名头还能不要的?真是任性。薛妙引挑挑眉,默默地给蒋九爷点了一支蜡。不过她也有心想跟符黛结交,所以面对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