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灯--"吼声渐渐停歇后,阿典开始呻yin起来。
贝贝就站著,在黑暗中凝视阿典。这个有著许多表情的男人,如今又换上了另一种面貌,贝贝努力理解著阿典脸上的表情符号所代表的意思,但他能力有限,所以无法确定真正合意。
阿典所呈现出的,是孤单以外的东西。
"灯!妈的!那个混帐把灯给关了!给我开灯--"歇了一阵,阿块又开始吼起来。
贝贝想了好一会儿,仍无法确定那是不是愤怒。"贝贝!贝贝!给我过来!"阿典又开始胡乱喊著。
贝贝温驯地走到阿典身旁,他觉得阿典曾经为他画羊,因此阿典值得信赖,所以在这几天相处之后,他发觉自己应该可以再靠阿典近一些。
阿典的手在空中挥舞著,在贝贝靠近时,抓住了贝贝的手臂。
"我告诉你。"阿典狠狠地将贝贝拉了下来,贝贝重心不稳跌坐在她上,还撞著了沙发旁的矮桌子。
贝贝皱著眉头,感觉膝盖外侧非常疼痛。
"我告诉你,"阿典爬起身来,在黑暗中搜寻著贝贝,但最后他的眼睛却停留在沙发旁的矮桌子之上。
阿典指著矮桌子,以为那是贝贝,于是阿典用著看起来万分凶狠,像是在审犯人时的凶恶神情,一字一句地说着:"我最讨厌回到家时电灯没打开,你既然在家,我没回来之前就要把所有的灯都弄亮,知不知道?"
阿典醉得差不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已现在在干嘛。他只是将厌恶黑暗的情绪一股脑儿地倾吐出来。
"不知道。"贝贝拧著眉回答。撞到膝盖真的很痛,他空着没被阿典抓住的那只手,一直摸著膝盖。
"不知道"阿典吼著。"连三岁小学生都知道的事情,你跟我说不知道,你是白痴还是智障?"
"不知道电灯。"贝贝努力地将自己的意思再做一次阐述。
"对喔,你是自闭症......"阿典突然想起来。"扶我起来。"
但贝贝还是不动。
"快点!"阿典又吼了声,大力地拍起矮桌子来。但不一会儿他就发觉不对劲,嘴里大喊大叫起来:"你穿了盔甲还是得了五十肩?肩膀的肌rou硬梆梆,槌也槌不动,简
直就要比我家的桌子还硬!"阿典指著矮桌子,把它当成了贝贝。
贝贝觉得阿典真的很吵,想把耳朵捂起来,但他现在只剩一只手,所以无法做到。于是他伸出另外那只手,拉了拉阿典。
这一天,肌肤与肌肤的碰触似乎已经没有那么令他反感,他在阿典身上再用力了些,努力地把阿典拉起来。
阿典站起来后,整个人又往贝贝身上倒。
"好臭!"贝贝叫了声。
"电灯开关在那里。"阿典指著左边的墙。"把我挪过去。"
贝贝吃力地将醉成一摊泥似的阿典抱著,忍耐著两人之间只隔著衣服的距离,将阿典撑到墙边。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阿典指著墙上所有电灯开关。"在我回家之前,要把所有的都按开,怎么按知不知道?就像这样!"阿典示范著,啪帕啪地,点亮了所有日光灯。
"这个、这个、这个。"贝贝点头,把阿典所教的东西记下。
"每次!"阿典叫著。"每次只要我一回来,就全部点亮。"
"点亮。"贝贝再度点头。
"好,那现在去睡觉!很晚了,明天......明天要上班......"阿典整个人瘫回贝贝身上。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贝贝撑阿典撑得太过吃力,贝贝感觉十分的累,再也无法忍耐的他就这么松开自己抱著阿典的手,接著往后退了一大步。
阿典整个人失去支撑,于是软倒在地,而阿典那颗可怜的大头也在重力加速度之下,猛力撞上瓷砖地板。
"叩--"地声,撞击力道之强,让夜里响起了回音。
"痛死了,你到底在干嘛?"剧烈的疼痛袭来,阿典捂著头,在冰凉的地板上蜷曲著。他接著不停地咒骂,将自己所有知道的字汇都讲了出来。
贝贝盖起了耳朵,声音太吵了,叫他无法承受。最后没有办法,贝贝躲进了房间里,把门关起来,直到阿典骂累、嘴巴酸了为止。
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贝贝走到阿典身边,发觉阿典嘴巴仍动著,但已是喃喃自语。
"好冷......"冰凉的瓷砖地板带走阿典身上所有热度,他像个孩子般缩成一团。
贝贝慢慢地移动双脚,抓著阿典的手臂,将倒在地上的他缓缓往卧室拖去,然后把阿典搬放上床。
"好冷......"阿典说著。
贝贝想了想,接著模仿起巧巧以前带他上床时的动作,掀起被子的一角,盖在阿典身"晚安......"阿典瑟缩了一下,喃喃说著:"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解散回家明天继续努力查案......"
贝贝蹲在床沿看了阿典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