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身上。
他显然不太正常,赤红的眼中酝酿着骇人风暴。
盛娇颐全身汗毛立了起来,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跑。默默吞了吞口水,尽量平和的叫一声,“康宜表哥?”
男人身体抖了一下,嘴唇紧紧抿成了线,他眼中的风暴沉淀了下去,倏然出手,扯着她的领口布料便要撕。
盛娇颐几乎是本能的,在他一有动作时便死死护住领口,拼命扭动身体躲闪。
男人下手丝毫不留情面,指甲抓得她手背血rou模糊,口中念念有词,“他也别想好过,我也要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短短几秒钟,盛娇颐身上已被汗浸透了。她力气所剩无几,男人却纹丝不动。灭顶的绝望终于叫她哭出来,拽着就快脱手
的布料哭喊,“表哥,我是小颐,小颐啊——”
嘶哑变调的声音划破夜空,悲凉而无助。
杜康宜像是冻住了,忽然停下动作,在女孩压抑的抽泣声中,颓然垂下头呜呜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好似被人压住撕衣
服的人是他才对。
盛娇颐大概也被传染,只觉心口空荡荡漏风,眼泪汹涌没有尽头。
这场诡异至极的相对哭泣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个人Jing疲力竭。女孩两只眼红肿如桃,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眼泪鼻涕早已
分不清,脸上、领口倶是狼藉。
杜康宜胡乱擦一把眼睛,翻身下床。盛娇颐立刻缩起身体,离他远远的,余光瞄着房门。
他一只脚迈出门,身形一顿,背对着床上惊恐戒备的一团开口,“你要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就下来。”声音疲惫却温和,
终于同盛娇颐记忆中的小表哥重叠起来。
她抱紧自己,等待身体不再发抖,穿好外衣走出去。门外,杜康宜已经坐在小桌旁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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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再走两章剧情,65章flag又没立住……
都是命(1700珠珠)
两人分坐两边,不约而同看向窗外,树叶被点点晨光照得斑驳,有勤快的鸟儿跳跃着叽叽喳喳。
“你知道盛文成并不是贺衍第一个下手的人么。”杜康宜听着欢快的鸟鸣声陷入回忆,“第一个死的人是杜玄同。”
“姨夫?”
盛娇颐颦眉,既是为他说的话,也是为他这般不客气的称呼自己父亲。她记得,表哥很敬重姨夫,怎么会直呼姓名……
杜康宜神情有一瞬间狰狞,牙齿咬得紧紧的,许久,艰涩挤出几个字,“他不是你姨夫,他是个畜生。”深重的呼吸之
后,男人勉强拾回平静,“贺衍在你十二岁生日的前一天杀了他,然后,在你生日之后才对盛文成和其他人出手。”
盛娇颐心跳乱了节奏,全身血管突突的涨。
杜康宜却突然转了话题,声音柔然而缥缈,“你知道我娘怎么会嫁给那个畜生吗?”不等她回答,他自顾自继续,“其实
他一开始看上的是你娘,但是……你娘十四了,太大了,这才退而求其次娶了我娘。”杜康宜转过头来看她,嘴角扯了几次,
似乎想笑,却怎么也不成功。
“你又知道我娘嫁给他的时候多大?十一岁,那个畜生已经三十三岁了。”
盛娇颐竭力的喘息,如离水的鱼,对于不可知的未来早早感到恐惧。
“很早之前瓜尔佳氏就已经是个空壳子,看着繁盛其实负债累累,他替他们还了债,一点点将瓜尔佳的祖业变成自己的。
呵,在外风光无限的瓜尔佳氏,其实就是他的棋子。
他要娶我娘,所有人都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殊不知他、他就是个畜生!他不是人,人怎么可能只喜欢十岁的小丫头……”
杜康宜说不下去,不得不再次停下调整呼吸。
一些无足轻重的细节蓦然清晰起来,她想起来了。姨夫每次给糖,都要抱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摩挲她后背。而小姨总
是蜡黄着脸,神色恹恹,见到姨夫便如惊弓之鸟。姨夫一给糖,小姨就会喊她过去帮忙做些无关紧要的事。
她有一次午休起得早,撞见小姨躲在娘亲怀中哭,“他怎么下得去手,造孽、造孽啊,阿姐,我死后是不是还要和他一起
下地狱……阿姐,我好怕……”
她那时候根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当小姨心情不好,转头找表哥玩去了。
自以为美好的记忆,竟是最丑恶的……
“后来,你娘嫁给了盛文成,在盛文成欠了赌债的时候,他又以大恩人的姿态出现,替你爹填上了。
他一直遗憾没能早点认识你娘,后来有了你,你与你娘足有七分像……他本想你八岁就娶回来做妾,是你娘和我娘一齐哀
求,才拖到了十二岁。”
盛娇颐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嘴唇嗫喏,怕惊扰到空气般气若游丝,“那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