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东西六宫,调来侍卫太监,挨着宫搜查,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皇帝却一直躲在昭仁殿里不发一言。
林光孝的尸首在永和宫被发现,我首先要确认的,就是德妃没有跟贵妃狼狈为jian,为了让这不信邪的顽固女人明白自己跟我一荣俱荣的处境,我直接在同顺斋里拔出了狼兆送的牛角刀,为了找到首领,为了杜绝祭司在紫禁城里发疯,我的手流点血没什么。
德兰只是冷笑,但疼痛让她有些恼怒,可她这种人,表面上却是最怕吃眼前亏的,瞬间脸上就变成了猫脸,笑得让我起鸡皮疙瘩,温柔和顺地要为我包扎伤口,口里几近甜言蜜语———先生怎么这么傻,何必伤害自己来验证本宫的清白,先生入宫时日尚短,还不了解德兰的为人,宫里跟本宫相处多年的姐妹都知道,德兰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先生多疑了。
“我并非要验证你的清白,我这么做只是想警告你,你的灵魂能穿越百年来到这里,不是我的功劳,一切都是祭司干的好事,实话告诉你,敏妃身份特殊,我是保定了,原本我是希望你能帮帮忙,没想到有人已经动手,不管是不是你,我只想用这鲜血告诉你,不要伤害敏妃,否则祭司一旦发怒,你我都要遭殃。”
我不知道这样的口头君子警告能起什么作用,不过对于德兰这样一条道黑到底,现实功利到底的女人,你不让他见点血,估计她也不会好好跟你平静相处。
“先生口里的祭司,到底是什么,德兰不明白,异教先知,还是魔鬼邪祟,或者是萨满神婆——————”
德兰试探着我的口风,我一下就明白她的想法,在她的思维模式里,无论是神灵还是妖魔鬼怪,都不过是可利用的棋子,老天,这种人太可怕,也太愚顽,我跟她说不通,只有她自己最后吃了亏,才会明白这世界上不是什么都是她可以掌控的。
我没耐性跟她啰嗦,只直接了当,抓着她的手腕,问:“林光孝和李答应的尸首是在你永和宫找到的,你真不知道贵妃把敏妃娘娘藏哪里去了?”
“你这是在审问我,安先生,还是,奉了谁的懿旨来问我?”
她挣脱了我的手,眼底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狡诈,如同永夜里紫禁城神鸦的眼珠子,流动着永不言明的暗夜流光。
猛然醒悟,我说话的方式跟德妃真是真正的鸡同鸭讲,这个女人,永远只看得到现实世界已经发生的事,永远只相信她眼睛能看到的东西,你跟她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一荣俱荣的事儿就是对牛弹琴。
好吧,为了保护首领,得跟这女人谈点实际的东西,比如,她丈夫的恩宠,儿女的前程,她在这宫里的位分………
我正要开口,永和宫掌宫姑姑桑君少见地神色慌张地跑进来,附耳禀报了什么,德妃Yin险又有些得意地笑了,这是什么表情,我正纳闷,心里嘀咕着这女人,不会是什么算计又得逞了吧?
没想到,还是同一拨人,我熟悉的,送我进慎刑司的那一班人,呼呼啦啦就往同顺斋闯进来,得,我明白德妃那眼神的意思了,这下她不用跟我解释就撇清关系了。
贵妃是连消带打,反正这宫里得宠的妃子都是她的眼中钉,能连带着除去一个是一个,如我所说,林光孝和李答应的尸身是在永和宫古井里找到的,这就是罪名不是。
钮祜禄.爱兰珠端着架子进门,一眼瞧见了我,眼中的骄矜更加猖狂,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知道我是永寿宫的人,又与延禧宫交好,今日索性就借着敏妃失踪闹出人命的由头,让我顶缸当了替罪羊不是更好,连带着德妃也要落下失察的罪名。
不过她却明白,我这个妖魔一般的外国女医生,万一再出什么幺蛾子对她儿子下手,到时候她是找证据都没人懂那些西洋□□。
照例行礼后,我和德妃对视一眼,转头侧目看贵妃在那里权衡利弊,德妃却抢先,对我说:“先生且先回去吧,今日来得急,先生出门前该照照镜子,我这永和宫简陋,倒不会怪责先生衣冠不整,谁知这会子贵妃娘娘来了,这就有点不敬之罪了,先生还是先告退吧,改日再来给本宫瞧病。”
锁眉,我有点奇怪德兰的话,没细想,却一字不漏地记下了,躬身便要告退,谁知贵妃却倚着闪金云纹通草云锦大软枕,慵懒地开口阻止道:“怎么本宫一来,德兰你就要赶人家走,安先生怎么说也是御前行走的太医,又是南书房西席,林林总总头衔一大堆,本宫这深宫妇人也记不住,哎哟,瞧我这记性,绕到哪里去了,忘了正事,德兰,你可别怪本宫不护着你,永寿宫太监和李答应的尸首都是在你宫里古井里找到的,怎么说你也脱不了干系,今日本宫也是让六宫去去疑,所以带了人来搜检,你可别介意,说我打你的脸。”
我注意到贵妃对德妃的称呼,好像是在呼唤自家丫鬟,难怪德妃心里不服气,恐怕这称呼还是爱兰珠的姐姐还在时叫惯了的,叫顺了嘴,改不了,也说明爱兰珠还是把德兰看成了自己的家奴。
既然她说到搜宫,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我慢慢朝门边退去,没曾想正巧撞到一个